辛瑟瑟戳着碗里的米粒,噘嘴道:“不是我不吃,是吃不下。”
“王妃这是想王爷了吧?”如梦走进来,噙着笑意道。
辛瑟瑟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道:“胡说什么,我哪里有想他。”
如梦和青果两人对视一笑:“是是是,王妃没有想王爷,只是王妃这饭还是要吃的,要不然王爷知道了,惩罚奴婢是小事,到时候王爷心疼了就不好了。”
辛瑟瑟被她们两人揶揄得脸都红透了:“他心疼就心疼,关我什么事?”
不过辛瑟瑟这人就是旱鸭子嘴硬,到头来,她还是乖乖将饭给吃下去了。
如梦和青果两人心里皆是松了一口气。
用完膳后,辛瑟瑟依然呆在屋里,因为她如今正在“病中”,虽然是在庄子里,她也不敢随意乱走,万一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对了,那妇人可醒了?”辛瑟瑟饮了一口茶,口齿生香。
如梦点点头:“醒了,知道是王妃救了她,说要来给王妃磕头,奴婢没同意,告诉她王妃得了天花,她就没坚持过来了。”
辛瑟瑟道:“她有没有说接下来的打算?”
如梦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道:“她说要回京城,只是奴婢问她可有亲人在京城,她又摇头,说她只孤身一人。”
辛瑟瑟思索了一下道:“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她接触时,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如梦摇摇头:“那妇人很安静,如果奴婢不过去,她连院子也不曾走出去,就一直呆子屋子里,至于她是什么样的人,奴婢现在也不好下定论。”
辛瑟瑟手指在案几上一点一点的,这个动作跟安枫墨想事情时的动作如初一则:“对了,那妇人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姓鄂。”如梦应道。
鄂?
姓这个姓的人不多,辛瑟瑟想了一下,发现京城里面,没有哪个大户人家是姓这个姓的。
辛瑟瑟想了想道:“你跟她说,如果她要回京城,你可以让人送她回去,可若是她没地方去,她可以留在庄子里当个粗使婆子。”
她对那个妇人的疑虑还没有完全消除,因此还是跟之前一样,觉得放在眼皮底下比较放心。
“好,奴婢这就去跟她说。”如梦应声而去。
……
第二天,老王妃大费周章地带着赵灵儿,还有一众下人,轰轰烈烈去皇家寺院,给儿媳辛瑟瑟求了一串佛珠回来。
自从老王妃进了宫,赵灵儿就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好不容易将老王妃给盼回来,赵灵儿立马就带着茜儿赶到了海棠居。
看到赵灵儿,老王妃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灵儿来了,快进来吧,外面风大。”
赵灵儿一直看着老王妃的脸,想从她的脸上读出她这次进宫的结果,可是老王妃嘴角虽然带着笑意,眉头却若有似无的蹙着,看上去不像是旗开得胜的样子。
赵灵儿有些猜不透,心顿时就像提线的木偶一样,被高高提了起来。
不过,虽然她心里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脸上却不表现出来,用关心的口吻道:“姨母累坏了吧?茜儿快把热汤端上来。”
“是,小姐。”茜儿将食盒放到桌子上,从里面端出一盅汤,和几味卖相很好的糕点,扭头对老王妃道,“这老母鸡参汤小姐从老王妃进宫开始就煲上了,还不让奴婢帮忙。”
“就你话多。”赵灵儿嗔怒地看了茜儿一眼,“姨母快点趁热喝了,外面天气那么冷,喝口热汤去去寒。”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么体贴乖巧。”老王妃在赵灵儿的服侍下,喝了半盅汤,还吃了几个点心。
老王妃看赵灵儿忍着没问自己结果,心中越发喜欢她沉稳体贴的品性,因为也没有拿乔,将进宫后碰壁的事情简单告诉了赵灵儿。
赵灵儿闻言后,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面无人色,唇瓣紧紧抿着。
茜儿“砰”的一声跪在老王妃面前,磕头道:“老王妃,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求求你帮帮小姐,要是那天没有新郎,叫小姐怎么办?到时候小姐肯定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赵灵儿眼眶要掉未掉的眼泪刷然而下,她用手帕捂着嘴唇哽咽道:“茜儿,你起来,姨母已经尽力了,你这样子只会让姨母为难!”
赵灵儿脸色煞白,哭得梨花带雨,如一朵霜打的小白花,煞是可怜,引人怜惜。
茜儿摇摇头,也跟着哭道:“奴婢不是要为难老王妃,奴婢是心疼小姐,小姐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却偏偏……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茜儿哭得泪流满面,十分凄然。
赵灵儿却擦了眼泪,红着眼睛道:“这丫鬟疯了魔,姨母不用管她,姨母这一趟进宫,为灵儿吃了那么的冷板凳,灵儿心里已是过意不去,还怎么能让姨母继续为灵儿受苦呢?”
老王妃今天进宫到处碰壁,的确是窝着一团火,之前对赵灵儿也难免有些迁怒,只是后来跟辛七娘会面后,她心情阴转晴,回来后,赵灵儿又嘘寒问暖的,让她心里十分宽慰。
她拉着赵灵儿在自己身旁坐下,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姨母唯一的外甥女,姨母自是要为你打算。”
“可是……”赵灵儿的脸色十分晦暗,“可是皇上已经拒绝了,这事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老王妃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凡事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灵儿未免太过于悲观了。”
赵灵儿眼眸一亮,抓着老王妃的手道:“姨母的意思是……”
老王妃得意一笑:“自然是有贵人相助。”
接着老王妃便将她和辛七娘见面的事情告诉了赵灵儿,还将那串佛珠一同拿了出来。
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