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在担心什么,是不是皇上不让我跟着过去?”辛瑟瑟问出自己的疑虑。
安枫墨睁开眼睛,跟她对视:“皇兄没有反对。”
“那王爷为何还蹙着眉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辛瑟瑟继续问道。
安枫墨原本是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他觉得他自己能搞定,而且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只是他想起之前两人因为胎毒而闹生分的事情,他心思一动,便将事情对她坦白了。
辛瑟瑟听完后,一阵阵无语:“古往今来的皇帝,怎么都有这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的被害妄想症,这是病,得治!”
当初是安枫墨帮助元祐帝坐上那个位置的,而且当年先帝本就有意将位置传给安枫墨,如果安枫墨真心想当皇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安枫墨:“……”
这小女人,嘴上总能爆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
不过她这话虽粗,却不无道理,可不是就有被害妄想症?他若是想要那个位置,他皇兄如今还能安稳地坐在那里吗?
辛瑟瑟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那王爷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帝王的疑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他又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有这么一个大boss压在他们头上,辛瑟瑟觉得压力山大。
安枫墨抓住她肉呼呼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道:“这事本王来处理,你只要心中有数便行。”
辛瑟瑟点头,知道元祐帝的疑心后,她日后见到他,只会更加谨言慎行。
哎,她原本以为元祐帝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是担心安枫墨要篡位,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
过了巳时,东西全部收拾妥当,辛瑟瑟头戴着帷帽,被如梦和如画两人扶着上了马车。
周围的下人已经知道王妃感染天花的事情,这会儿都如躲瘟疫一样,避得远远的,生怕被感染了。
安枫墨紧随着进了马车,撩起她的帷帽道:“记得你答应过本王的,要乖乖呆在庄子等本王,不能乱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王爷今天好啰嗦哦!”辛瑟瑟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唠叨下去,他这话都反复叮嘱过她三遍了,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安枫墨瞪了她一眼:“你若是让人省心的话,本王何至于这样?”
辛瑟瑟嘴巴一噘,很是不爽,她什么时候让人不省心了?
不过两人很快要分开两天,所以辛瑟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他辩论,而是环着他脖子,撒娇道:“我们很快就要分开,王爷难道就只跟我说这些话?”
安枫墨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不动声色道:“那你想本王说什么?”
辛瑟瑟美眸一转,促狭道:“说土味情话啊!”
安枫墨:“……”
虽然赵嬷嬷这些年来,为她做了不少事情,可就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倘若有一天,她被人抓走,她不敢确定赵嬷嬷会不会为了保命而将她的事情供出来。
她从来就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她绝对不允许她的身边有这样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所以她当机立断让人要了赵嬷嬷的命。
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最牢靠!
孙大伟应道:“小人将赵嬷嬷的脸划花毁容,然后卷上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了!”
“你做得很好,”老王妃点点头,拿起案几上的梨花木盒子,递过去道,“这些是你应得的,你拿着这些银子,尽快离开京城,知道了吗?”
“小的明白,小的今日就离开京城。”孙大伟接过老王妃手中的木盒子,粗狂的五官露出笑意。
可是孙大伟没想到的是,他一离开晋王府,就被人跟上了。
……
皇宫,太和殿。
元祐帝坐在龙椅上,剑眉微挑:“八弟说的那位鬼玄子真能医好八弟体内的胎毒?”
安枫墨摇摇头,淡声道:“臣弟也不能确定,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臣弟便不想放弃!”
元祐帝眼底深处眸光闪烁了一下:“臣弟以前对是否能医好胎毒,似乎并不如现在这般执着?”
安枫墨点头,态度傥荡自然:“在遇到王妃之前,臣弟对这尘世间的一切无欲无求,可如今,臣弟心中有了牵念,那便是臣弟的王妃,臣弟不忍丢下她一人,让她孤零零在这世间。”
“你对晋王妃倒是情根深种。”元祐帝看着他,语气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
安枫墨再次点头:“臣弟心中只有王妃一人,臣弟甚至想好了,等母妃百年之后,臣弟便带着王妃归隐山林,过着神仙伴侣的野鹤生活,没有闲事烦扰,只有臣弟和她两人。”
他这话有些触动了元祐帝的心,像这种归隐山林的话,从前他也跟自己说过,只不过那会儿他说的只有他一个人,如今多了一个人。
只是他说这话的目光,和当初一样,纯粹傥荡,没有一丝的隐瞒,若是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那一贯冷漠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叫柔情的东西。
元祐帝想起当年他拒绝了父皇想立他为太子的念头,并不余遗力帮助自己登上这个皇位,若是当年没有他,凭他一人之力,是没有办法坐上这个位置。
想起兄弟俩并肩作战那些年,元祐帝无比感慨,心中怀疑也因此消散了不少:“父皇当年总是担心八弟你会孤独终老,若是父皇还在世,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也能放心了!”
元祐帝这话,语气比起之前的阴阳怪气,多了几分真诚。
安枫墨突然一撩下摆,朝元祐帝跪下去道:“臣弟有一事想求皇兄!”
元祐帝似乎被吓了一跳:“八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安枫墨没有起来:“皇兄请听臣弟将话讲完。”
元祐帝看他态度坚持,沉默了一下道:“你说。”
“臣弟想求皇兄,若是有天臣弟不在了,还请皇兄看在臣弟的份上,替臣弟照拂王妃!”
说完,安枫墨一揖到底,给元祐帝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