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本来就身份尴尬,更何况红绡还是小姐的大丫鬟,她不知道小姐知道红绡的事情后,会如何对待红绡,因此她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发表意见。
如画却不管不顾,将红绡骂了一顿,她突然眼眸一紧道:“如梦姐,那女人如此处心积虑想得到王爷的注意,她该不会是……”
如梦脸色一白,她想说应该不会,可又想到当初红绡就是因为追着王爷去麒麟山才认识了夜七,她顿时有些不确定了。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勾搭了我哥,还想着得到王爷的青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如画原本想骂她贱,可她素来不是尖酸刻薄的人,那样的字眼到了嘴边好多次,还是没法说出口。
如梦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不过是你的猜测,你管好你的嘴巴,别到处乱说,更不要到小姐面前说,否则让王爷知道了,可不会轻饶你,知道了吗?”
如画心里怒火中烧,她很想将红绡不要脸的行为告诉小姐,让小姐去教训那个女人,可她也知道轻重:“你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懂的。”
对于如画的嘴巴,如梦还是信得住的,两人再说几句不相干的话,如画就去值夜了。
如梦沐浴后,一人躺在床上,久久都没法闭上眼睛。
……
辛瑟瑟将安枫墨给她的信放在枕头底下,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黑眼圈消失了,皮肤也恢复了水嫩嫩的模样,年轻果然是好,只要休息一下,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距离她出嫁只剩下十来天,辛瑟瑟想着在她去晋王府之前,将青果的事情解决了。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俞子浩和院长夫人苏媚两人虽然早已经暗度陈仓,但这两人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平时都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在书院里偷情,一般都是约在城郊的如月庵里见面。
苏媚是个信佛的人,平时也有叫庵里的师太上书院来给她讲佛经,所以对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庵里上香这事,院长从来没有怀疑什么,只吩咐让她多带些下人过去。
辛瑟瑟得到消息,苏媚明天又准备去庵里跟俞子浩偷情,她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让青果看清楚俞子浩的真面目。
于是在用早膳的时候,她就明天要去上香的事情提了出来:“我听说城郊有个叫如月庵的庵庙很是灵验,我最近总是心绪不宁,我想去那边上上香,随便给王爷求个平安符。”
辛瑟瑟拿到安枫墨的信,激动得简直眼泪都快要下来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高高提着的心终于归位了。
她迫不及待地将信展开,虽然只有寥寥三句话,可她整整看了一刻钟才看完,恨不得将信中的每个字掰成两个来读。
看完后,她将信放在胸口,眼眶红红的,嘴巴埋怨道:“既然已经写了信,怎么不写多几句,只写这么三句,真是吝啬!”
如梦垂着眼眸看着地面道:“可能王爷很忙,没有时间写长信,但又怕小姐担心,所以才写了这么寥寥几句,不过总归是王爷念着小姐,小姐可千万不要因此而恼了王爷才好!”
如梦想起王爷写这信时的样子,明明那样痛苦,浑身无力,可还是咬着牙将信写了出来,王爷对小姐的一片真心,他们这些外人看了都忍不住感动,她可不想小姐因此跟王爷闹脾气。
辛瑟瑟嗔怒地看了她一眼,佯装不满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
她刚才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只要能知道他没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当然,如果他的信能写长一点,她会更满意。
不过她也知道,他如今在外面为皇上办事,自然是要以大事为重,而且他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万一这信半路让人截获了,也没法从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梦闻言笑道:“小姐素来是最善解人意的,奴婢也不过是多嘴说一句罢了。”
“你出去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下去休息吧,今晚让如画来值夜。”辛瑟瑟一边将信小心翼翼折起来,一边对如梦道。
“多谢小姐,奴婢这就下去。”如梦恭敬退下去,只是一走出房门,她脸上的笑容就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时想起卧病床中的王爷,一时又想起夜七抱着红绡的画面,只觉心里好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般,堵得她十分难受。
她在院子外面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走回耳房去。
“如梦姐,你终于回来了?”看到如梦,如画立即丢开手中的药书,三步作两步地快步走上前来。
如梦还没有开口,如画就敏锐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眉头一蹙道:“如梦姐,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王爷出事了吧?”
之前如梦瞒着王爷昏迷的事情,如今王爷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梦担心小姐若是哪天突然心血来潮让如画过去晋王府打听消息,而她刚好不在场,那会很容易就穿帮。
所以她想了一下,就将事情的真想告诉了如画,并叮嘱她,一定不能让小姐知道。
如画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如梦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瞒着我?”
如梦解释道:“事出突然,我对那边情况知道的又不多,既然王爷吩咐了不能让小姐知道,那我想着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怕你年纪太小,不小心被小姐看出端倪来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