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畅却炸开锅了,他气愤地奔了过来,一把将她推了开来:“别靠近我的金毛狮王,脏东西!”
“畅畅!”张淑琴这时候牵着楚蕾走了出来,看到她也在,眼神只是一瞥就绕了过去。她打从心底厌恶这个养女,也认为她以后肯定是个弱智儿死胖子,所以根本没把楚瑟放在眼中,只是过来唤儿子道:“收拾一下,马上妈妈送你们去少年宫。”
楚畅“哦”了一声:“妈,今天我们去上什么课啊?”
“你爸给你订了欧文老师的口语课,小蕾她要去学舞蹈。”
楚蕾的声音甜甜的:“是那位法国女舞蹈家athilde的课吗?”
“是,athilde老师说,再过几年,她就把你收为她的关门弟子,你可不能让老师失望。”
楚蕾嘟起了嘴:“可是比起芭蕾舞,我更喜欢弹钢琴哎!上次爸爸说只要我钢琴考过了十级,他就要给我买一架雅马哈yu的钢琴。”
“乖,我们家小蕾以后又能弹钢琴又能跳舞,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对不对?”
“嗯!”
楚蕾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楚瑟做了一个鬼脸。
她才是楚家的女儿,聪明伶俐,能弹琴能跳舞,哪里像这个猪猡似的姐姐!
而楚瑟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三个人。仿佛有一把邪火充满了心头,就慢慢拽紧了拳头——医者不自医,医者不自救,只因为这世界上算不尽、道不明的不平事有那么多啊!
——你看,恶人活的很好呢,谁说苍天有眼呢?
到了晚饭时间,楚瑟照样把自己的晚饭和弟妹的对调了。
吃完了饭,她站在体重秤上称了称,居然什么都没做就瘦了两斤!
出门看电视的时候,又听到张淑琴对女儿的抱怨:“蕾蕾,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athilde说你长胖了,可跳芭蕾舞的人是不能发胖的哦。”
“妈妈,我真的没有多吃啊……”
楚瑟冷笑着关上了房门,张淑琴到底在饭里面下了什么药,就让她的亲生儿女自己尝尝吧!
薄老爷子的别墅坐落在城郊的古河道旁。民国的时候,这里是英国领事馆所在地,周围保留着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物。
车停在山脚下,楚瑟摇下了车窗,仅仅是一眼看过去,就可以看到五幢东印度风格的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谁不知道,这座山头到底有多大,那隐藏在崇山峻岭之后的薄家,到底有多么深厚,多么的复杂。
薄瑾亭先下了车,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衫。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白皙的胳膊。修长挺拔的身材,配上斯文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就是“少年俊杰”四个大字。也只有这样的少年,才会让前来接应的仆人,纷纷称呼为“大少爷。”
薄瑾亭不紧不慢道:“告诉奶奶,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她老人家。”
等薄瑾亭上了车,楚瑟就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搞什么呢?!”
说好了今天来谈判结盟的价码的,顺便看看郦伯母,结果薄瑾亭先带她来薄家老宅,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上山,你就会知道了。”
“前提声明,我不想见你的老家人,所以待会儿我不会下车啊。”
薄瑾亭表示了解,他说:“你看到她,就会明白的。”
车开进了别墅内,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站在那里,撑着黄花梨木的拐杖,背后跟了一大票子人。那气度,一看就是一位优雅老去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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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瑟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去上学。
时间还早,班上的同学却来了大半,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转校生。
薄瑾亭的确很引人瞩目的,要知道,自古以来只有从差学校转到好学校的学生,他却是考了个全市第三的好成绩,自动放弃了进入省中的机会,非要进入十中。
这般离奇的经历,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有人说他是因为看上了本校的校花、高三的胡婷婷,所以不惜转校来追胡婷婷。
有人说他是因为和教导主任是亲戚,教导主任想让十中出一个清华北大的标杆,所以让自己的亲侄子进入了十中。
还有人扒出来:他是坐保时捷豪车上学的、接送的司机都是同一位、用的是德国的派克笔,穿的一身都是名牌。肯定家里特别有钱……
总之,薄瑾亭、薄瑾亭、到处都在议论着薄瑾亭,反而没人再关注楚瑟了。
但是这天,薄瑾亭刚刚踏进了班上,放下了书包。王雪诗就跑到了薄瑾亭的身边,说有什么数学题目不懂要请教,一双粉嫩的小手晃来晃去的,黄色连衣裙贴合着曼妙的身材,百褶样式的裙摆下面,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腿儿。
——周围的男生都在眼馋,看这新来的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王雪诗可是三班的班花。
但薄瑾亭根本没理会王雪诗,只蹙起了眉头:“楚瑟,你的脸怎么肿了?”
王雪诗继续厚脸皮地捧着作业:“薄同学,我这道方程题不太懂……”
薄瑾亭瞪了她一眼:“不懂去问课代表,没看到我有事吗?”
王小公主哭唧唧地走了。围观的群众全部愣住,薄瑾亭这厮够不解风情的。
没了王雪诗的干扰,薄瑾亭继续重复了他的问题。楚瑟敷衍道:“昨儿发烧挂了青霉素,今天还有点过敏。”
薄瑾亭打量了她一眼,眼神不自觉落在了她的袖口里,只见肌肤上隐隐约约有一道鲜红……楚瑟还没来得及缩回手,薄瑾亭已经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秀气好看的眉毛几乎蹙成了一团,声音也无比严肃:“这又是怎么回事?”
“开水烫的。”
被挑破的脓包留下了结痂的伤口,楚瑟不想让他看到这么丑陋的伤疤,于是努力挣扎缩回。但是薄瑾亭紧抓她的手腕不放,周围有女生看到了,都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
而楚瑟也窘迫了,她瞪了他一眼:“小薄!”
薄瑾亭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楚瑟放下了袖子,掩盖了烫伤的部位。
上课的时候,薄瑾亭写了一张小纸条:【楚瑟,下课以后,我们去操场好好谈谈。】
【也好,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薄瑾亭看到这张纸条,难得露出了笑容:【你终于有事拜托我了。】
【你这么希望我拜托你吗?】
【当然,很久之前我就希望可以帮到你点什么。】
上辈子的那个薄瑾亭,真的欠了楚医生太多太多的救命之恩。
还记得,那是个倾盆大雨的天。
他的保时捷和一辆路虎相撞,送到医院的时候,人还清醒着,全身却痛的无法言喻。值班的外科女医生拿了一个听诊器放在了他的胸前,沉着冷静地报数:“血压五十、三十、血氧饱和度五十、心律一百三十……病人多处肋骨骨折,胸骨断裂,应该是心包损伤和血气胸。”
陪伴的师兄几乎哭了出来:“他会死吗?”
“通知外科手术室,患者胸腔积液严重,马上准备抽吸!”女医生又看了一眼心电图,沉声道:“护士,去药房拿强心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