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蒙冷笑,“至于吗?连爷爷和父亲都搬出来?我劝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男人道:“我是聂震的儿子,你应该不陌生。”
刘雨蒙缓缓抬头,重新审视这位陌生男人,他竟然是聂震的儿子?在军区拥有一席之地的聂震?
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一动。
聂震看她有所反应,欠身道,“感谢刘大夫帮助我爷爷,他老人家很欣赏你的医学能力和人品,今天我代表他来感谢你,希望刘大夫给个面子。”
刘雨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就消失在眉梢,然后她放下笔,“你是聂首长的公子,看来是我失敬了。”
“刘大夫客气,请。”
窗外的孟西洲终于明白了眼前这种情景是什么意思!
相亲!
从开场到结尾,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在阐释相亲的内涵。
聂震的儿子替长辈答谢是假,趁机勾搭刘雨蒙才是真。
刘雨蒙这个男人婆,居然被聂震的儿子看上了?
虽然聂震也不见得多厉害,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好歹人家在军区有相当的话语权。
孟西洲长腿快步走了十几米,一转弯避开了两人。
刘雨蒙不是有男朋友吗?难道看不出来这位仁兄在示好?脚踏两只船吗?
可是管关他什么事?
孟西洲甩甩脑袋,继续去药房拿药。
他现在只求老爷子不要再催他和刘雨蒙早点结婚生孩子,他上哪儿变一个刘雨蒙出来?
难道他的脑子慢了半拍?
怎么隐约意识到哪里怪怪的?
孟西洲口袋里的手顺听诊器冰凉的金属片摩擦,衣服摩擦出细碎声音,目光尾随陌生男人消失在大办公室的门口。
当日,他和刘雨蒙联合进攻聂震父子,说话很直白难听,还用上了专业术语的威胁,聂震不是出名的暴君吗?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感谢大夫?
再说,就算感谢,他最应该感谢的不是心脏科就诊专家吗?怎么绕了一个圈子感谢急诊室大夫?
翻来覆去想了几种可能,孟西洲的脚步已经不知不觉移到了办公室窗前。
如果是单纯的感谢,不是应该拿着礼品吗?或者送一面锦旗什么的,这位仁兄空荡荡的双手,完全不像感谢医生。
倒像是……
那种情况要怎么形容呢?
靠,心情差得很,不想了。
孟西洲假装刚好在等人,肩膀靠窗沿,摆弄手机。
陆轻晚这货一点眼力见也没有,他都说了不帮,她还锲而不舍的给他发微信,详细说明了患者的情况,还附带了患者的英文诊断书。
奇葩!!去美国谈影视项目,竟然兼职拉拢患者,中国不缺这类资源,留在米国内部处理吧!
陆轻晚你就是大写的奇葩!加黑加粗划重点。
孟西洲没好气的回了三个字:“没得治!”
一扇窗户之隔的墙内。
刘雨蒙低头看药物清单,面前空间被走进来的黑色身影遮挡,核对完第一页,她正对着阳光的方向扬起头,看到逆光而立的男人,五官淹没在暗影里,看不太分明。
以她纵览各类患者和家属的经验,这位好像不是看病的,“有事吗?”
刘雨蒙乌黑柔顺的长发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黑色的橡皮筋缠了三圈,发尾蜷曲蓬松,在洁白的纤瘦背部铺开一朵墨色的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