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安要来19楼???
意识到问题的严峻,陆轻晚跐溜跑出会议室,“田甜,这里先交给你了,我下班!!”
郭敬轩眉毛一上一下的跳,“小甜甜,陆总可能要约会,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不好吧?陆总的男朋友是程总,万一……”
“不会怎么样!走,去看看程总和陆总平时怎么谈恋爱的,我很好奇咱们女汉子陆总在程总跟前是什么样子。”
田甜迟疑,“可……”
“走了!别墨迹。”
陆轻晚一口气跑到电梯口,气喘吁吁的吞唾沫,还好还好,电梯还没下来,还好还好,人家都下班了。
呼!
叮咚。
电梯门打开,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在里面高高直立,灯光下黑沉沉的眸子如海如渊,“晚晚?”
陆轻晚上去抓他的手,“我下班了,咱们走吧!”
她忙不迭跳进去,程墨安却单手撑住了电梯的一面门,“你不想被别人看到?”
陆轻晚心说你都知道还问?
“没有啊,我饿了,想赶紧回家吃饭嘛,亲爱的,你晚上给我做饭不?”她眨巴眨巴乌黑的大眼睛,俏皮又矫情。
程墨安保持动作,垂眸深深看她,“不带我去参观你的公司?布置好以后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陆轻晚心脏咚咚咚,“公司哪有我好看啊?你看我就好了!对不对?”
她两只手耍赖皮去抓他衣袖,试图将他的手给拽下来,可是程墨安的手就跟铁钳一样她怎么都动不得,“看,飞碟!”
噗!
嗤!
躲在拐角偷听的田甜和郭敬轩被雷晕了。
这是陆总吗?确定不是人格分裂的某个小萝莉?
程墨安被她气笑了,“回家我会好好看你,现在带去你公司。”
陆轻晚欲哭无泪,他们公司秉承自由、随意、当成家的原则,所以布置的……布置的完全是纯天然。
主要是同事们还在,程墨安去了不是要吓死他们吗?
陆轻晚继续撒娇,“不要嘛,人家真的好饿好饿,你摸摸我的肚子,都扁啦。”
她当真拉他手去找自己的肚子,然后可怜兮兮的求放过。
偷听的两人:“……”
额……再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女汉子了。
所谓的女汉子,只是没遇到愿意撒娇的男人。
程墨安摸了摸她的肚子,“还有存粮,暂时没事,走,看完你的公司咱们就回家,给你做菜。”
陆轻晚瘪嘴,“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陆轻晚咬牙,“你会后悔的。”
程墨安笑道,“那就试试?”
然后,他踱步走出电梯,顺便将她搂在腋下,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陆轻晚扣手指,扣衣袖,呜呜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我……能先去尿个尿吗?”
程墨安已经服气了她的托词,揉揉她的小脸儿,完全没脾气的道,“我允许你就地解决,接受吗?”
额,那还是算了吧。
白若夕提着一颗心坐立不安。
程思安已经走了,但他留下的迷雾太重,她拨不开,更看不清。
“外公,你能看出来程大哥的意思吗?你觉得他对我什么态度?”
白若夕当局者迷,也许能从外公这里得到答案。
“若夕啊……”白胜奇没有饮茶的心思,程思安没喝完的那杯茶早就凉透了,他也没有再续杯,一开始白胜奇以为程思安来访,是为了示好,可再细细的回想,其中太多蹊跷。
程思安客气、礼貌,晚辈的礼节他都做到了,但他的客气没有感情,他的礼貌没有温度。
“嗯?外公你说。”
天气凉了,白若夕裙子外面披了件针织衫,双手拢衣襟,每根手指都紧紧攥着。
“你的程大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大哥哥了。”
白胜奇稍作沉吟,最终选择告诉她真相。
“外公你什么意思?”白若夕苦笑,“什么叫程大哥不当年的大哥哥?他和以前一样,对人很温柔,你看他刚才跟我说话,跟小时候一样的吧?”
白若夕不愿意承认!
她看得出来程思安变了,他温和的表象深处,那颗心好像很冷很远,旁人别想触摸。
“程思安今天来,是敲山震虎呢,你没看出来吗?”白胜奇摸茶杯外壁,凉凉的。
“你是说,他特意说程墨安和陆轻晚要结婚了,是为了敲打我?让我彻底的死心?”白若夕水晶指甲往肉里掐,白皙的手被她掐的发红。
“嗯,程思安想断了你对他弟弟的念想,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他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只是,他也许不会喜欢你。”
白胜奇在军队摸打滚爬多年,眼睛比常人更锋利,程思安的淡然都在告诉白家的人,程家的门槛他们不要再做打算。
“我看这个程思安,心机深得很!”白芳玲没好气的横插一句,对他离开的方向翻白眼,“他今天可是在打若夕的脸呢!若夕请他吃饭他这样不去,那样不行,陆轻晚一通电话,他二话不说就着手办理,还能再明显点吗?”
白若夕被母亲打过的脸更疼了,好像程思安那些话又一次扇了她。
“妈,你别说了,也许他真的很忙,我相信他。”
……
程思安回到帝景豪庭,电话来了。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他薄唇牵高,“妈,你真及时。”
大洋彼岸的程夫人早就等不及听消息了,“怎么样怎么样?看到白若夕了吗?怎么说的?”
程思安颇为无奈的捏捏眉心,苦笑,“妈,为了撮合墨安和晚晚,你连我都当枪使,真够狠的。”
程夫人乖儿子好儿子夸了他一通,“谁让白若夕心眼儿那么坏呢!居然说你弟弟是野男人,说咱们可爱的neil是野孩子,还说晚晚是不三不四,呸,呸,呸!她才不三不四呢!”
是啊,就因为白若夕在母亲那里告了陆轻晚的状,程思安就背上了帮助弟弟和弟妹出气的重任,不然他何必在白家演那么一出戏?
“按照你的说法,已经传达了。白若夕对墨安应该会死心。”
连结婚办喜事这种事都能拿出来当幌子,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思维。
程夫人开心的乐呵呵道,“思安你真是妈妈的贴心棉袄!不过我听neil宝贝说,你住在墨安家里,你怎么好意思了你?墨安和晚晚热恋期,保不齐会刹不住车,你个婆家大哥在场,晚晚能放得开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吗?
才夸的他上天,现在转身就责备质问?
贴心小棉袄是漏气的吧?
程思安大长腿迈步,走进了程墨安的卧房,按下电动窗帘的开关,将落地窗全部打开,然后打开微型望远镜。
“妈,现在晚晚在你心里的分量,好像比我还重?”
他闭上左眼,望远镜里出现了一栋高层建筑,反光玻璃阻碍了他的视线,程思安调整模式,模糊的视线清晰,右眼里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程思安像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只有眼球随着视线里的人小幅度转移。
如果不是程墨安的卧房是最佳观察地点,他才不会住在帝景豪庭,墨安他们不方便,他更不方便,军区的秘密他不能泄露,要随时随刻提防观察力惊人的亲弟弟,现在还要防备心眼贼多的大侄子。
他很不容易啊!
程夫人一笑而过,“你早点找个女朋友,赶紧把婚姻大事处理掉吧,首长大人!”
程思安的嘴角忽地抿成一道刚硬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