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远远在她之上,比她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攻击,已经被对方控制了咽喉!
昏黑的夜色下,她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分辨的是,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高绝对超过西河,逼近一米九,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于是她断定,不是周公子本人。
陌生男人虎口锁紧她的咽喉,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要她稍稍动一下,就会被扭断脖子,所以她很识趣的选择配合。
黧黑的夜色下,她听到男人沉稳的声音,“东西给我。”
六儿懵逼片刻,喉咙“呜呜”哀鸣,“你……是……谁?”
男人的手巧妙一转,她根本分辨不出他出手的方向和动作,原本被她握紧的东西,竟到了他手里。
他利落的咔哒一声关闭了保险,将东西放入自己的口袋,这才冷冷道,“陆轻晚的男人。”
听到他说出简单的自我介绍,六儿瞬间愣了!
耳边有秋季夜风在肆意吹拂,她淡薄的衣服难以抵挡寒冷,男人的声音远比秋风更冷,冷到她骨子里。
程墨安!
他是程墨安!
告知身份之后,程墨安释放了她的咽喉,给了她几秒钟时间换气。
“这是陆轻晚给我的东西,现在属于我!”六儿往后退了半步,尽量压低声音不惊动西河,她愤怒的想挥拳打人,可见识了男人的力道和反应速度,她不敢贸然出击。
程墨安压根没想跟她动手,轻描淡写道,“属于你?现在东西在我身上,怎么说属于你?”
六儿咬牙腹骂,玛德不要脸!
“这是我和陆轻晚的交易!”
“哦?那么只怪你技不如人没能留住。”
他逆风站在阳台上,风卷起他的头发,暗黑色的轮廓清冷如霜。
六儿感到一股肆虐凉意,程墨安尼玛的混蛋!
她旋即咬紧牙关道,“你想拿走?”
“准确说,这是我的战利品。”
他说的那么淡定从容,那么理所当然,六儿只能咬牙切齿,却没办法反驳,“好,那么至少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东西在我手上?怎么?陆轻晚后悔了?让你半夜抢劫?”
“自然不是,”他好像在笑,笑的更冷,“你难道不知,武器有安装有定位系统,只要启动即可在全球范围内追踪。”
六儿风中瑟瑟发抖,玛德!!
那她岂不是白白被西河睡了一晚!!!擦!!
感知到了女人愤怒,程墨安又淡淡笑道,“你和晚晚是朋友,我可以另外送你一样东西作为弥补。”
说完,他像是空中飞人一般,纵然越过两个紧邻的阳台,纵身翻越到了隔壁。
她见过太多男人打斗翻墙,可像他那么优雅清绝的背影,她从没见过,即便是盗窃抢东西这种勾当,在他做来居然毫无违和感,反而添加了痴情侠客的隽永。
六儿茫然了片刻,对着空茫的夜色笑了。
陆轻晚,你丫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碰到程墨安!
现在。
六儿翩然起身,她身上只有一条浴袍,松松的要露出全部风景,“陆轻晚。”
西河懵圈儿,两眼在她们之间穿梭,“你们……认识?”
陆轻晚麻溜儿的把东西搁下,自己则寻了个惬意的姿势坐好,得逞小狐狸的模样,“认识啊!熟人了。”
六儿压了压手臂,一截雪白的肌肤露出浴巾,星星点点的红斑点缀下,美的引人犯罪,她青绸长发在胸口打了个漩儿,延伸到了沟渠之中,若是被强迫症看到,一定想给她扯出来。
可惜,她对着的人是陆轻晚。
“小丸子,你丫行动要不要这么快?看来昨天晚上就在隔壁?没节操的听了不该听的?”
陆轻晚也不避讳遮掩,很爽快的承认,“亲爱的,大戏要有人欣赏才不枉演出一场!你们俩那么卖力,我当然好好当观众咯!我鼓掌了呢,听到没?”
六儿抿了抿唇,她诡谲的眸子里,溢出若狐媚若妖精的笑容,清清一缕,浓稠的能把魂魄缠住!
但,陆轻晚是女人。
“鼓掌再卖力,也大不过啪、啪、啪。”
西河已经理不清发生的一切,愣怔的呆在原地,希望从她们的眼神和对话里捕捉到什么,可是这尼玛是什么节奏?
陆轻晚很佩服她的下线,当即拍手鼓掌,“非常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小妖精!看来你们昨晚很河蟹很性福!心情也不错喽!”
六儿抖了抖睡袍,将自己软乎乎的身子丢在沙发上,随意用靠枕挡住了胸,“还行。”
西河:“……”
他应该先搞清楚两人的关系才对,可听到她说“还行”,顿时火气上来了,只是还行?明明很行,非常行!特别行!
陆轻晚摆手,制止了西河即将说的废话,接着说,“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咱们就掰开了好好说。”
西河懵逼死了!
“靠!!说什么?我跟你们……你,有什么好说的!”
六儿美眸抬了抬,噘嘴微微笑着道,“来,坐下。”
西河浑身鸡皮疙瘩撒了一地,“你……你到底是谁?”
曾经柔情似水的软妹子呢?为什么穿上衣服之后,她气质全变了?说话的语气也彻底走了样?再也找不到软妹子的芳踪!
这不是玩儿他吗?
六儿飞了个吻,“我是谁?你不是都用过了吗?我当然是女人了,确切一点,我是你的女人。”
西河:“……”
头顶上飞过来的一大片乌鸦是什么鬼!!!
陆轻晚嗤嗤乐,“来吧骚年,让本宫跟你说说前因后果,既然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也不会再坑你,乖哈!”
“嘭!”
西河一拳头重重砸沙发靠背,真皮椅背被他砸下一个坑,“陆轻晚,她是你的人?!”
“不不不,她是你的人,至少昨晚是!至于以后还是不是你的,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咯!”陆轻晚翘起一条腿,如今自己占据主导地位,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忐忑,那点可怜的罪恶感,也消失的片叶不剩!
西河感觉到了来自陆轻晚的深深恶意,可目前局势不分明,他无法采取相应的对策,只能静观其变。
“少特么的废话!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忘了,你是我老板的目标,玩儿的太过,我会把你交出去,别怪我心狠手辣!”
西河可悲的发现,他目前唯一能依靠的竟然是周公子。
陆轻晚哈哈哈朗声大笑,笑声张狂倨傲,大有独孤求败的潇洒,笑完以后她才眯眯眼眸,拍打六儿的肩膀,“你错了西河,周公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喏!”
如果眼神能杀人,六儿已经杀死陆轻晚一百遍了!
西河茫然的看着六儿,朝阳若一袭纱衣,而她是纱衣下美不胜收的风景,她的娇羞妩媚,她的浓情万种,都是无声的翅膀,飞在他的灵魂深处,蛊惑入骨至深。
西河没出息的看直了眼睛,讷讷问,“你?怎么……会?”
六儿习惯了被男人这么欣赏,他们眼睛里的火焰越炙热,越能证明自己魅力大,功力深厚,于是她浅笑出皓白的牙齿,“因为我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