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
“哈哈!你小子!”
什么节奏?
连陆轻晚都搞不懂了,外公您演什么亲情大戏呢?让滨城半壁江山的大佬当观众,未免太纵容小琛了吧?
不过勒,她看着好欢喜!
欧阳振华脸色忽红忽白,小小的陆亦琛竟然打乱了他的节奏,今晚的重头戏应该由他们主导才对,怎么能便宜陆亦琛!
王敏芝看了眼气的翻白眼的女儿,走近一步笑吟吟提示,“爸,张晨抱着礼物半天了,您不先看看?”
欧阳清清也趁机挤过去,她相信张晨的礼物必然惊艳四座,到时丢人的依然是陆亦琛姐弟!
张晨的余光缱绻多时,终于还是离开了陆轻晚,他打开礼盒,一股淡淡的清香随风漂浮开来,在初秋夜晚余韵轻软。
好醇好润的香味!
欧阳敬亭低头看,盒子里是一罐密封的茶,“这是茶化石?”
张晨解释道,“爷爷,清请说您喜欢喝茶,这罐茶出自同一棵茶树,百年成树,千年成茶,您看到的这些茶,全部是亲手翻炒而成,您喝多太多好茶,我今天算是班门弄斧了。”
“未曾品过茶化石,怎敢轻言懂普洱,难得你这么年轻就懂得茶道,”欧阳敬亭看着茶,心里自然是喜欢,但并未表示出太明显的偏爱,“张晨的礼物不错。”
“爷爷喜欢就好,都是晚辈应该的。”
宾客们纷纷鼓掌,赞叹张晨“送礼走心”、“比一般土豪有情有义”、“这才是品味啊!”
夸的欧阳振华一家人红光满面。
这么一衬托,陆轻晚姐弟俩瞬间没存在感了。
欧阳清清脸上有光,脚步轻盈的抱着自己的礼物递上去,“爷爷,张晨只是抛砖引玉,我手里的这个也是他的礼物哦!”
陆亦琛使眼色,姐,你盒子里的礼物不要太寒酸啊。
“哦?这是?”
欧阳清清和张晨联手打开了装裱精美的礼盒,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整套青瓷茶具,“爷爷,这是晚清的青瓷,最合适泡普洱茶啦!”
欧阳敬亭喜欢瓷器,晚清的青瓷在他的收藏品中算不上多么出众,但看套瓷器的花纹、工艺,都很称心,他拿起来看了看,“官窑烧制的青瓷,现在市面上很少见啊,张晨,你这孩子乱花钱。”
“给爷爷买礼物,咱们不谈钱。”
“对呀爷爷,您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宾客们继续感叹张晨出手阔绰,“这套茶具价值不菲,不光用心,还舍得花钱,”、“张晨就是会办事,看他礼物送的,太讨人喜欢了!”
“欧阳老总啊,您这准女婿不得了哦!先恭喜了!”
“恭喜恭喜!回头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欧阳太太,您好福气哦,儿子争气,女儿也争气,未来的女婿更是人中龙凤,羡煞我们!”
王敏芝挽着丈夫的手臂,整个人都神采奕奕,“我们清清自小就懂事,其实轻晚小时候也挺乖巧的,只是大了后……呵呵,也怪我没当好舅妈。要是她跟清清一起长大,说不定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是的呢!前阵子听说她跟程墨安传绯闻,哎,小小年纪可别误入歧途,还是老实本分的好,给人家伏低做小……哎!”
胸前没办法裁剪掉的油渍,她用笔画了个水墨涂鸦,远看像一朵墨色莲花。
夜色葱郁如河蚌,而她的素粉色连衣裙像从河蚌裂口走出的珍珠。
好在她的高跟鞋没损坏,踩上去显得高挑纤瘦,小腿匀称修长,烘托出曼妙的韵味,挽着陆亦琛的手臂,酷似乖戾的公主。
隔着璀璨的灯海,张晨被她的姿态迷的目眩神摇,“妖精……”
欧阳清清恍惚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张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生疼,他甩了甩手,丢开了欧阳清清,“她不是你表姐陆轻晚吗?”
陆轻晚?
所以刚才坐计程车来的女孩是欧阳敬亭的外孙女陆轻晚?
怎么会如此落魄?
连个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出门还要打车。
落水的凤凰不如鸡,看看陆轻晚现在的遭遇,大家唏嘘不已。
“她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怎么回来了?”
“据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哎,女孩子家家的,不自爱。”
“看看她,再看看欧阳清清,她给清清提鞋都不配。”
王敏芝发狠的张开嘴巴,却只发出了够儿子和丈夫听出来的音量,“小贱人!”
“妈,陆轻晚今天来,正好给清清当陪衬,也挺好!”
欧阳敬亭见到俩孩子,面色上不见一丝情绪,任谁都读不出他在想什么。
“喂,陆亦琛,咱们俩好像要红了。”
陆亦琛目光平视前方,他不敢看外公犀利的眼神,“姐,你脸疼不?”
“疼,我仿佛看到一大堆金银珠宝在砸我的脸。”
陆亦琛:“……”
服气你。
陆轻晚不顾旁人的眼光和非议,像一只出了笼子的小雀鸟,走完鹅卵石小路,加速飞向了欧阳敬亭,格外俏皮会撒娇的抱住他的手臂,脆生生的喊,“外公!”
方才挽着爷爷的手臂、万众瞩目的欧阳清清,被陆轻晚不着痕迹推开,更被隔在了外面,她愤愤咬牙,想狠狠给陆轻晚一巴掌,但宾客们都在,她要强忍住愤怒,笑意盈盈的冲陆轻晚点头。
欧阳敬亭被她抱的突然,毕竟年纪大了,心脏不像年轻人那么强悍,调整了一下气息才不乐意的敲敲她小脑袋,“你慢着点,外公年纪大了,不怕把外公撞地上,头砸个坑啊?”
陆轻晚撇嘴,“外公哪儿年纪大了!外公不是才七岁吗?”她特意努努下巴,给他看其中一个7字。
欧阳敬亭被逗的一乐,脸上笑出了皱纹花儿,“野丫头,净会挑好听的说!”
宾客们纷纷咂舌!
不对吧?听说陆轻晚被赶出了家门,欧阳敬亭跟她断绝关系,她还失去了光影集团的继承权。
还听说欧阳敬亭坚决不会再认回她。
怎么她跟老爷子之间,好像没有罅隙格外亲密?
似乎陆轻晚一来,欧阳清清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