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本宝宝竟然被当成空气了

陆亦琛猛晃荡身子,姿态诡异的扭了扭,好在他底盘稳定,不然非趴下。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欧阳家的佣人老杜,老杜在这里做了将近三十年,看着几个孩子长大,格外喜欢陆亦琛,期初他看到有人跃跃欲试想敲门,不确定是陆亦琛,他不敢想小少爷还会回来。

近了,他看清楚那孩子的五官长相,可不就是陆亦琛嘛!

“老杜,是我。”陆亦琛干笑。

“进来,快进来!哎呀,小少爷长高了,更帅了,呵呵呵,是个大帅哥了啊!”

陆亦琛干笑着往前走,不忘观察左右,他的便宜舅妈没在家?

老杜怎么看陆亦琛都满意,这孩子有他父亲的风采,将来必然不同凡响!不错,不错!老爷一定很开心!

简单从老杜嘴里套出外公的近况,陆亦琛稍微有了把握。

几分钟后,陆亦琛敲了敲欧阳敬亭卧房的门。

但没人开,也没人说话。

陆亦琛低声问,“我外公不在吗?”

老杜狐疑,“不会啊,我刚才出门他还在呢,难道睡了?不应该啊,他九点多才会睡觉。”

“要不,我试试?”

陆亦琛心道,外公不愿意搭理我也是应该的,我还是老实点为好。

“谢谢老杜。”

老杜敲两下门,对陆亦琛鼓励的笑了笑,“老爷?”

终于,欧阳敬亭答了话,“进来。”

陆亦琛:“……”

我……我……我!!

老杜笑眯眯的,五十多岁的脸上,笑的皱纹一层层,“老爷,你看谁来了?”

陆亦琛乖乖的双手交错垂在腹部,特老实特温顺,“外公。”

欧阳敬亭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捏着一枚黑子,正研究下一步怎么走,头也不抬的道,“老杜,你过来。”

老杜往前走了两步,继续引荐,“老爷,小琛少爷回来了,在您跟前儿呢,您看看啊,小少爷长大了,高了一大截啊,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欧阳敬亭依然沉浸在举棋不定的困局中,“老杜,你坐,陪我下一盘。”

陆亦琛:“……”

好吧。

老杜赔笑,“老爷……”

“下棋就下棋,这么多话?坐。”欧阳敬亭继续下棋,心无旁骛。

老杜不敢再推辞,只好坐下,捏了一枚白子,随意下了个位置,“老爷,您不是早就想让小琛少爷回来吗?小少爷就在这里呢,您看看啊。”

欧阳敬亭恍若未闻,“老杜,你敷衍我,拿起来重新下!下输了,这个月不发薪水。”

陈纪年在几米外就感觉到了爆裂空气的尴尬,着实佩服白若夕啊,都被打脸多少次了,还敢来找虐呢!

白若夕抿抿嘴,细腻的粉也遮不住涨红的两腮,他就那么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吗?就这么不给她面子,想远远的把她踢开吗?

白若夕不敢忤逆,只好忍着窘迫,“程总,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至少给董事长一个面子吧?你和孟总的儿子是多年的好兄弟,程家和孟家又是世交,你真的不能网开一面吗?”

她说的可怜,把自己包装成无辜受害的一方,但程墨安铁石心肠,并不领情。

“白小姐,在商言商。”程墨安回答的言简意赅,隐隐透出不耐。

白若夕努力创建的心理防线,轻易就被击破了,一时乱了节奏,“是不是因为我?你把对我的成见,转移到了天虹?如果是那样,我可以道歉,我……”

程墨安绅士的听完她说前半句,拧起了眉头,不留情面的打断,“白小姐,天虹影视枉顾法律法规,在审查最严格的阶段,顶风作案,我投出去的钱即将打水漂,我是商人,只考虑利益,至于其他,你不用想太多。”

他说的足够简单直白,也彻底断了白若夕的念头,他今天的做法,不是出于私人感情,而是完全彻底的利益二字,他是商人,考虑投资和回报,不做赔本买卖。

因此,任何人的情面他都不会考虑。

孟敖亲自到访尚且没捞到好处,白若夕更是鸡肋。

白若夕彻底绝望了,冰冷的现实也再一次证明,她在程墨安这里,不过是个路人,得不到他的怜惜,得不到他的眷顾。

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比楚河汉界更遥不可及,处在银河那端的男人,轻而易举的睥睨天下,视万众为蝼蚁,那么在他眼中,她是否也只是不顾挂齿的蝼蚁?

蝼蚁?

白若夕默默品尝跳入脑海的黑色小东西,恶心的想呕吐。

她多想剖开程墨安的胸膛,看看他的心脏是不是冷的,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心。

“我明白了。”

白若夕最后的挣扎以失败告终,她皓腕抬高,拿走了程墨安签字用的笔,刻有奢侈品牌logo的特质钢制,浅浅保留了他的体温,抚摸到细腻的金属外壳,就像接近了他的温度,钢笔上有他的指纹……

白若夕双目不可控制的飘向程墨安的手,他手肘支座椅扶手,慵懒矜贵,白玉雕刻的手指修长俊美,若是握着这样一双手,该有多幸福。

她猛然想到,好像自己从来没握过程墨安的手。

她觉得悲哀,想自嘲,想笑。

“等等。”

铅笔字钢要在空白处签名,程墨安打断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白若夕心头一喜,以为他要改变主意。

岂料程墨安只是冷冷淡淡道,“白小姐似乎没有签字的权限。”

当时的合作协议是胡运达签字作为代表,现在要解约,自然也是他。

而在天虹影视,胡运达的职位比白若夕高,她没有资格。

白若夕一张脸彻底白了!

……

“刚才过去的人是谁?”

沉梦到绝世大厦大厅,眼前一道纤瘦窈窕的声音匆匆擦肩,她没看清楚白若夕的正脸,只嗅到了一股巴黎香水的浓郁余香,还有对方步伐中不加掩藏的愤怒。

直觉,她不是善男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