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晚,你这孩子……”她想发作,欧阳振华拉住了她,她只能咬牙忍住。
见到乖巧可爱的晚晚,欧阳敬亭疼爱的责备,“你个臭丫头,还知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陆轻晚亲昵的蹭他的肩膀,绯红的唇娇滴滴的噘,“怎么会呀!外公你可是大财主,土豪,我又不是傻子,为了您的钱,我也要惦记着您!”
欧阳振华等人:“……”
该死的陆轻晚!!
她说的那般坦诚,自己片叶不沾身,倒是将他们内心的丑态给说了出来,几个人脸上都十分尴尬。
老爷子戳她脑袋瓜,“不给你,就你最会气我!”
“那不行呀,我是外公的亲外孙,理论上来说,我有继承权的,你要是不给我啊,我就每天烦你,烦你,烦你!”
她小爪子挠挠他的脖子,逗的老人家咯咯乐,求饶的拍她手背,“好了好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知道我最怕你挠我痒。”
陆轻晚一来,那四口人显得很突兀很多余,只能不尴不尬的尾随其后,没有搭腔插话的机会。
送老爷子回别墅的路上,陆轻晚跟他坐同一台车的后座,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后面车上四个人奔丧似的苦着脸,欧阳清情最近负面新闻不断,已经很窝火很不忿了,遇到陆轻晚,她的隐忍彻底藏不住,将矛头对准陆轻晚,“爸妈,哥,陆轻晚这个贱人,你们真能忍吗?我忍不住!”
欧阳胜宇手头有个大项目,忙的焦头烂额,公司的颓势要扭转,他得加把劲儿,而且陆亦琛在董事会,就是一颗钉子,他何时看到,何时眼疼,哪有心情整陆轻晚,“你忍忍吧!自己的事上点心,别总是犯低级错误。”
“哥,你竟然不帮我!”欧阳清清公主脾气,受不了哥哥的态度。
欧阳振华今日也是一颗心悬着,“清清,你哥说的没错,你要有分寸。”
“爸!连你也说我的不是!好,你们不做是吧?我做!我不会让陆轻晚霸占咱们家!”
……
欧阳敬亭没回卧室,而是先去了书房,他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枯槁身影坐在八宝大椅子里头,显得更瘦弱,陆轻晚看的眼睛酸涩。
以前她觉得外公很高大,很威武,在书房看文件,就像皇帝批阅奏折一样,有着挥斥方遒的霸道。
可现在……陆轻晚吸吸鼻子,想哭。
“晚晚,你来。”
欧阳敬亭打开抽屉,拿了一份卷宗出来,喊陆轻晚。
陆轻晚抬步,掩饰了眼睛的酸涩,甜甜的捧着下巴,两眼雪亮又乖巧,“外公,你真要给我钱呀?给我多少啊?少了我不愿意的怕!”
“你这孩子!眼睛里只有钱!财迷,呵呵。”
“我就是财迷,跟你学的!大资本家教出来的小资本家,怪你,怪你!”
当尼姑?陆轻晚个妖精舍得撇下花花世界去吃青菜豆腐?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西河咕噜噜喝完泡面汤,准备跟着追踪仪器找陆轻晚,然而电脑屏幕上,红色的光点正在往西走,已经上了通往郊外的高速路,一路飞驰,大有西行取经的趋势。
西方?
瞅瞅地图,西面是滨城有名的小普陀山,上面有个闻名遐迩的白云观,丫的真要去山上当尼姑不成?
咋地了她?被程墨安甩了?干了太多缺德事良心受到责备想抄经书赎罪?不对吧?陆轻晚哪儿有这觉悟?
不放心!
西河抓起车钥匙就去追,老板让他盯着陆轻晚别让她作妖,她竟然作死,他怎么跟老大交代?
这边,陆轻晚拿着新买来的手机,拨通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把手机放在禅房里面,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饭。”
对方嘴上答应下来,心里却有一大串疑问,“陆小姐,你干嘛在禅房放一部手机呢?”
“这个嘛……当然是有用的!总之,你听我的就行。”
“好嘞,拿钱办事,道理我懂,不该问的我不问。”
啪啪!
陆轻晚爽利的拍手,阳光在她脸上流转,潋滟出一丝妖冶,红艳艳的唇,白嫩嫩的脸,线条优美的脖子,共同勾勒出成精狐狸。
与人斗,其乐无穷,够劲儿!
搞定这个,陆轻晚驱车去医院,据孟西洲说,外公今天出院,她这个点过去刚好可以跟外公一起回家看看。
华夏医院门外停了一台救护车,刚从车祸现场回来,几个浑身血迹的男女相继被抬上担架,痛苦的呻\吟着,车祸最严重的一个男人满脸的血,五官已经无从分辨,他洁白的衬衫成了血衣,垂下来的手,滴着殷红的血点,她甚至嫩听到血落在地上惊心动魄的声音。
四个人,陆轻晚怀疑其中两个已经无法抢救,伤的最轻的一个,至少也断了四根肋骨,腿或许也保不住了。
如此强悍的视觉冲击,令陆轻晚心脏一紧,头发也凉飕飕发麻。
孟西洲刚处理完一个心脏被扎伤的伤员,白大褂上面血迹斑斑,见陆轻晚在,他狐疑片刻,“干嘛呢?”
陆轻晚的眼睛从大片血迹中收了回来,“这是……”
孟西洲习以为常般,摘下口罩,露出汗水涔涔的脸,他好像瘦了些,颧骨有些突出,两只眼睛陷入的也有些深,“酒驾,撞卡车屁股了,轿车窜到卡车下面,一个当场死亡。”
他指着浑身血的男人。
死亡?
陆轻晚不敢再看那人,目光诡异的盯孟西洲,“你经常见到死人?”
“当然,隔三差五,多的一天能见好几个,早就无感了,一开始恶心害怕,整夜睡不好,还做恶梦,梦到患者从棺材里坐起来,七窍流血,抓着我的手求我救命,特么,劳资吓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