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非他不嫁

孟敖不知该喜还是悲,他已经多年没跟儿子一起喝酒了,早就盼着这一天,可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是……哎!

“喝,爸爸今天陪你喝个痛快!”

父子俩一杯接着一杯,孟西洲只管将酒水倒进嘴巴里,仿佛已经失去了味觉。

“西洲啊,你真喜欢晚晚?真想和她在一起吗?”孟敖抱着酒瓶死活不松。

“我看起来像闹着玩儿的?”孟西洲抢夺酒瓶,醉醺醺的手力道不稳,竟然失败了。

孟敖长吁短叹一会儿,“爸爸知道了。”

……

“你脸上怎么了?”

上了车,陆轻晚看清楚了程墨安脸上的一片乌青,尤其嘴角已经肿了。

“和孟西洲打了一架,打输了。”程墨安发动引擎,回答的很轻松。

陆轻晚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没有纸巾,弯腰去摸程墨安的裤袋,她记得他习惯随身带手帕的,摸了右边没有,又趴在他身上去找左边的,还是没有,双手跟小仓鼠似的在他西装口袋里一通乱摸。

程墨安:“……”

终于找到了内衬口袋里的浅灰色男士手帕,然后帮程墨安细心的擦拭嘴角,“笨蛋!你跟他打什么架,他现在完全没有理智!”

程墨安笑道,“真正没有理智的人难道不是你?孟敖给你开了天价聘礼,你竟然拒绝,损失了上百亿。”

陆轻晚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嗷嗷叫,“后悔了我后悔了,赶紧送我回去!”

程墨安……忍,终于被她承认了身份,她的一切他都可以忍,“晚晚,绝世影视部的营业额难道不比天虹?”

陆轻晚傲娇的噘嘴,“又不给我!”

程墨安突然反打方向盘,车轮胎吱嘎一声擦过马路,朝着背离机场的方向飞驰。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我要去机场啊,你干嘛往市区开!”陆轻晚抱着他的手臂使劲儿扯。

“给你拿股权让渡书,除了影视部,你还想要什么?”

程墨安不是开玩笑的,绝对绝对不是!他说的时候好像做好了全部身家拱手让人的准备,那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陆轻晚险些吓哭,“不要不要不要,拜托你赶紧送我上飞机,不然我得上西天了!”

好说歹说,使出了浑身解数,程墨安终于听了她的话。

“我说程墨安,程先生,大总裁,你果然视金钱如粪土啊,偌大的产业,说给就给?”陆轻晚的五脏六腑都被他吓错位了!

斑驳阳光下,程墨安悠悠一笑,“视金钱如粪土?我每天上班都在掏大粪吗?”

陆轻晚:“……”好有道理。

“金钱是身外之物,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我都给。”

因为,你在我心里,晚晚。

陆轻晚竖起小手儿,白白净净的指头套着铂金指环,小小的钻石莹亮通透。

孟敖假装自己瞎了,“这年头,结了婚离异的满大街都是,何况你们只是谈恋爱!不碍事不碍事,伯伯相信你会看明白的!”

陆轻晚嘘气,看来她得发狠了,“孟伯伯,我和我男朋友很相爱,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我爱他,相信他,并且非他不嫁!”

“你这丫头……”孟敖又急又气,骤然变了脸色。

“孟西洲样样都好,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别人,很抱歉孟伯伯,它容不下任何人了。”

非他不嫁……容不下任何人……

字字坚定,态度分明,全被门外的男人听了个干净。

孟西洲看了眼同样没进门的程墨安,咬着牙翻白眼儿。

老爷子约陆轻晚吃饭,他做完手术赶过来,结果在餐厅门口遇到了程墨安,要不是陆轻晚在里面,他真想现在就给他来一拳!

程墨安侧着肩膀,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无声的勾着薄唇,两人谁也不进,谁也不走,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意念中打响。

直到陆轻晚说出这番誓词,孟西洲再也忍不住了,“程二大爷,你把我娘子睡了?”

程墨安自然的垂着眸子,没有什么情绪的挑挑眉,“我不认识你娘子,昨晚睡在我身边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

“你特么真干了那种事!”

嘭!!

一声怒骂,孟西洲的拳头重重砸到了程墨安脸上!

程墨安没有闪躲,结结实实矮了他的拳头,脸瞬间偏向了左边,旋即右脸一阵阵辛辣的疼。

程墨安舌尖顶了下右腮,慢慢转过头来,嘴角溢出了一抹殷红的血迹,他用一根手指抹去嘴角的液体,依然没什么多余情绪,“这一拳还你这些天对晚晚照顾。”

“靠!”

嗖!

孟西洲举起拳头想再来一击,程墨安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手掌化爪,精准的扼住了他的手腕,“闹够了吗西洲?”

道理都讲过,利害关系他也懂,事到如今依然固执坚持,程墨安的修养被他挑战了,刚才的一拳他甘心承受,是心里对孟西洲的赤诚有些愧疚,但不代表要无限容忍他的顽梗。

“程墨安,你个混账!”他挣扎手腕,但被程墨安控制的位置好像上了锁,动弹不得。

“西洲,你不是我的对手。”程墨安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但手上的力度足以将孟西洲的骨节捏错位。

孟西洲忍着刺疼,手腕不听使唤的往下弯,脸上的痛苦却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狭长的凤目疼的半眯,死咬着嘴唇不屈服,“放手!”

程墨安挺拔的身躯凛然如一棵松柏,目露清寒,虎口力道稍微松了些,“晚晚是neil的亲生母亲,也是我一生一世要爱的女人,我会给她幸福,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呵呵!”孟西洲幽冷的咧嘴,露出的两排白牙,脸上有痛苦,更有不甘,情绪太复杂,导致他表情轮番变化,以鼻子为中心,俊美的脸皱紧,他狠命的一抽,拽出了被攥红的手腕。

指了指包厢背影线条优美的女孩,他冷冷讥讽,“程墨安,你敢告诉她neil是怎么来的吗?他敢说当年你是怎么爬上了她的床吗?呵呵,你敢说出真相吗!”

森冷的死寂从地狱深处爬出来,很快侵吞了这一方天地仅有的暖色和阳光,把两人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毒瘤,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凌迟鼻子和气管。

程墨安暗沉沉的眼眸微微低垂,浓密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晦涩和悲伤,很快,他抬起头,重新用没有温度的视线打量梦孟西洲,“她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