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司机被吓了一跳，连忙问小姐发生了什么。

沈婉静抹着眼泪说没什么，然后就想到了顾长风。

现在好想他，好想，好想。

好想见到他。

抱抱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想法。

“去长风诊所。”

“好的，小姐。”

车子开到长风诊所门口，沈婉静还没下车，就看到禁闭的门扉，她下车后，望着门板上挂着的牌子。

【休业两个月，新年后开门】

沈婉静的眼泪一下子模糊了眼眶，心中咒骂着顾长风这个王八蛋，这才不到圣诞节，新历2月份多才过新年，你到底干嘛去了，竟然要走两个多月！

心底的空虚扩散开。

无尽的孤单涌上心头，沈婉静蹲在长风诊所门口哭了。

痛哭出声。

负责开车的司机看到小姐蹲在诊所门口哭，焦急的手足无措，他们沈家的人都知道小姐跟顾医生之间有点感情纠葛。

也不敢插嘴，只好认真的站在一边。

这一天。

沈婉静蹲在长风诊所门口哭了整整半小时……

同一时间。

顾长风在月台上等火车过来，拎着行李，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白未央露出真容后，回到封公馆后，就立刻有不少人打电话过来询问，包括封家的亲戚，还有一些市政厅的官员，前来祝贺之声不绝。

白未央“光明正大”回到封公馆后，这事儿自然第一时间也传到了督军府那边。

春琴脸色巨变，迅速将这件事知会给赵雉：“主子，听说白未央回来了！”

“什么，白未央——！！！”赵雉坐在那刺绣，没坐稳一下子就向后倒去，幸好春琴扶住她的身子。

春琴抿紧嘴角：“确定是真的，城内外现在已经传遍了，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说他见到小仙女了呢。”

“她回来了，那么……”赵雉手上的针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春琴心疼的用帕子给她擦血，赵雉看着桌上正在绣着的那副江北省地图发怔。

她，回来了。

春琴道：“咱们怎么办？”

赵雉放下了针线，“立刻去封公馆瞧瞧。”

摇摇晃晃的从凳子上站起，春琴发现赵雉的手瞬间变得冰凉一片，紧张的说：“主子，你的浑身在颤抖。”

赵雉的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嘴唇都渗出了鲜血不自知，她有些沉重又自我安慰的道：“我……我还有小月牙，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不怕。”

是啊，我不怕。

我可以和你正面交锋。

我的小月牙不比你家小南湛差。

——此时的赵雉还不知道白未央已经要和她摊牌了。

关于小月牙的身份一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沈婉静也并未放在心上，扭头看她。

白未央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安心。

指着那幅画道：“我对这幅画，只有一个想法。”

封颂桀：“洗耳恭听。”

白未央自己也很紧张，攥紧了拳头，用难以形容的严肃语气，道：“可能你们大概不知道，这身衣服，应该是未来的。”

九爷眯了眯眸子。

封颂桀呆了。

沈婉静明知道里头的含义，却仍然要明知故问一番，“什么意思？”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她想到那样。

白未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也是当初金老爷子给这幅画后，她内心的纠结，“就是说这衣服是未来的打扮，以现在的潮流打造不出来这种材质……恩，虽然只是看图，我却一眼能认出来，那应该是某种特殊条件下的特殊衣着。”

九爷封颂桀沈婉静都探头到画作上，研究着这个跟当下社会完全不符合的穿着。

“金老爷子画的很精细，你们看看脖子这里。”白未央的手指描述着一个项圈类似的物体：“这里是一块电极圈。你们现在的科技有这玩意儿吗？”

封颂桀沉默不语。

沈婉静的表情很是艰难：“等下，如果确定金老爷子说的人正是你的话，那意思就是说，赵雉的孩子早病死了，小月牙是你生的，可能是在某个不确定的未来，你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回来了，将孩子暂时存到了赵雉那里，是这个意思吗？”

白未央挠头：“理论上是那样。”

封颂桀的口吻格外悠远：“意思就是说，很可能某个不确定的未来阶段，你会回去一百年后的将来……”

白未央僵硬的道：“可能是这样。”

沈婉静拒绝这个说法，反驳道：：“也不可能。如果说，你回到了未来，你怎么生的小月牙？你和封颂桀一块回去的吗？”

白未央赞叹：“咦，这个猜测很合理。”

封颂桀的脸色缓和了些，也没完全缓和。

白未央摸着下颔，认真的道：“也有可能不是我回去未来，是其他人回去，用封颂桀的基因创造出来的小月牙？！”

封颂桀眼神幽怨的看她一眼，白未央：“你在忧郁什么，就算我回去，也估计是和你一起啊”

封颂桀正色道：“有个逻辑说不通，如果那段时间的你出现过，那么现在的你，怎么还存在。”

逻辑缺陷让几个人都沉默。

假设这个画作上的人的确是白未央，那么金老爷子说，光圈消失后，那个人也消失了……说明回到这里只是短短时间罢了，又回到未来了？

一个人不可能现在和未来同时存在。

白未央嘀咕：“我都糊涂了。”

大家也都一脸懵逼。

没想到一个小孩的身世能这么复杂。

白未央想不明白，很是烦躁的道：“目前三点存疑，第一，画作上的人是我，那么小月牙就确定是我生的。第二，画作上的人不是我，小月牙依然可能是我生的。第三，先过好日子，走一步算一步！”

封颂桀也赞同：“总之，小月牙就是你生的没错。”

白未央吞吞口水：“先当是我生的来看待吧。”

怪圈理论还没解除，别这么先给我扣帽子。

沈婉静言之凿凿的道：“如果不是赵雉生的，那绝对是你生的。”

白未央扭头看九爷：“你给小月牙算算命，看看谁生的。”

“我可以给人算命，没法给人算亲生父母啊。你当我是……哼！”你当我是神仙啊。九爷没说出口那句话。

白未央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九爷接近自言自语的道：“暂时的我，还没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这句话谁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