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你听我解释，那小姑娘跟我第一次见，我们之前不认识。”

“牛铁柱，是我傻还是你傻？你俩要是不认识会约到河堤上见面？老实交代你们认识多久了？”

“真是第一次见。”牛铁柱硬着头皮，说道：“是别人让我来相亲的。”

“相亲？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人不老实，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相亲去吧，我不妨碍你，以后咱们各过各的。”

马大脚哭哭啼啼，扔了手里的棍子，一甩手转身就走。

牛铁柱心乱如麻，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娘希匹的，怎么就那么贱，非要答应人家呢，搞得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

看到马大脚走远了，牛铁柱赶紧追上去，把她抱住，赶紧解释：“大脚，是别人非要让我来相亲，我也没有办法，你看我穿成这副破烂的样子，不就是想让对面瞧不上我吗。”

马大脚推开牛铁柱，看到他果然穿着一身又旧又破的衣服，打扮得十分邋遢。忽然又有些相信他的话。

“你说真的？”

“我能骗你吗，你见过哪个来相亲的特地打扮成我这副样子，别人给我介绍的人，我总不能不给别人这个面子吧，走过场不也得走一遍吗？”

牛铁柱暗道幸亏今天出门的时候特地弄成这副样子，要不然还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马大脚不再像刚才那样反应激烈，情绪渐渐稳定。

“我不也是怕你多想嘛。”牛铁柱连哄带骗，“我觉着我悄悄把这姑娘打发了就行，这事儿你不知道正好省得心烦。”

马大脚数落道：“切，就你那样还打发别人姑娘，也就我瞎了眼不知道怎么看上了你。”

“这么说，你不生气了？”

“谁说我不生气了，我现在见着你就烦，你给我躲远点！”马大脚骂道：“你要是以后再敢答应别人的相亲，瞧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以后我们家你说了算，我牛铁柱保证只和马大脚好。”牛铁柱色眯眯地搂着马大脚的腰，“走，咱们赶紧回家办事儿去。”

马大脚在牛铁柱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子，“办你个头，成天就知道办事儿，老娘今天来亲戚了！”

那天答应了黄春桃和她表妹相亲之后，牛铁柱就一直琢磨这件事。

一来，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和黄春桃的表妹相亲，这要是让马大脚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来，他对马大脚虽然嘴上大男子主义，实则还是很满意的，说着不结婚，其实已经动了结婚的念头。

所以对相亲这件事，牛铁柱的意思是不太愿意去，即便去了也不想和这妹子看对眼。

该来的总归要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那天牛铁柱为了一时面子，答应了黄春桃，眼瞅着就是约好的日子。

这天，牛铁柱穿上一件脏兮兮的旧大衣，特地把自己打扮得很邋遢，让人一看就没有欲望的那种，来到镇上的河堤，这是两方约好的相亲地点。

走到一颗柳树下面，果然见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儿在那儿等着，粗看上去模样确实水灵，只不过身材似乎平淡了些，不及她表姐黄春桃那般丰满圆润。

“你是陈圆？”牛铁柱走了过去，和这女孩儿打起招呼。

“啊，我是，你是……牛铁柱？”

那女孩点头回应，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牛铁柱，顿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暗说表姐给自己介绍的这都是什么货色，怎么穿得跟街上的流浪汉似的，生得也是皮肤漆黑，虎背熊腰，看了怪吓人的。

“我就是了，幸会幸会。”牛铁柱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牙齿，在肤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白。

陈圆不太情愿，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把手伸出来。

两人握手的时候，牛铁柱心神一荡，暗道这小姑娘的手还真叫一个滑，比起那些常年干农活的妇女们的手来细腻多了，摸着特别舒服。

握完手，陈圆的心更凉了，看到牛铁柱那色眯眯的笑容，已经开始暗骂，这都什么人呐，简直就是个流氓，亏得表姐还说这人条件不错，哪里看得出半点不错来。

“牛叔，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不太适合，要不今天的见面就这样吧。”

打定了主意不再和牛铁柱纠缠下去，陈圆直接喊起了牛铁柱叔叔，这么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比自己起码大了一轮，就这还想和自己处对象呢？叫声叔叔已经够客气了。

牛铁柱愣在那里，河堤上一阵冷风吹过，顿时只觉得思绪在风中凌乱。

相亲的事情放一边，但这口气牛铁柱咽不下去，誓要讨回面子。

“丫头，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