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短短几秒钟,或者十几秒?的时间,他看起来就像在水里浸过一回再捞出来一样。她不是没看到斯塔克先生出门时拍他肩膀的动作,而她知道那是斯塔克先生玩心大起故意吓对方的。
他们之间的谈话结果,才没有严肃到他需要用这么郑重的姿态,去拍彼得肩膀。
“给。”安塔琳娜伸手将加了冰块的水递给他,然后道,“擅自在里面加了冰块。”
她看着彼得喝了一大口,才开口对她说:“没关系,这正是我需要的。”
“那……我们谈谈?”安塔琳娜挑眉,然后轻轻坐到转角的沙发边沿,这使她某种形式上与彼得面对面,并一眼看到了他蹭着自己裤子的手心。
“嗯。”彼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安塔琳娜看着他,觉得自己要吓坏这个小孩儿了。她张嘴:“也许应该由你开始。”
“对不起!”几乎在她话音刚落,彼得·帕克就脱口而出了一句道歉。他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会是这句,本人也愣了一下后又继续道,这次他看起来镇定许多:“对不起。”
“为了什么?”安塔琳娜看着他笑道。
彼得·帕克将水杯放到茶几上,轻轻的一声,随即他转向安塔琳娜,依旧紧张,但他很好将其化作了语言的重量:“我刚开始接近你,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谁。”
安塔琳娜轻轻点头。
彼得看着她,突然沮丧地苦笑:“我想这斯塔克先生都和你说过了。”
“是的,包括九头蛇,以及他推测近几十年来一直找我麻烦的人也是九头蛇的人。”安塔琳娜说,然后她看着他深深垂下去只给她一个头顶的彼得,道,“事实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彼得抬起头,面带疑惑地看向她。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带着目的接近我。”安塔琳娜看着他,语气柔和,“但看你的表现,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经看出来了对吗?所以……如果你真的在意曾经对我做的事,我原谅你。”
她看着他,这是彼得第一次从对方脸上看到不确定的神情:“你呢?”
安塔琳娜看着他,真诚的、友好的:“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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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安塔琳娜觉得自己是个可怕的人。
她对情绪的捕捉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她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能最让人放松,然后用轻柔的语气和嗓音降低对方防备,再一举刺探对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所以她总能在一场谈话后得到自己想要的。
老福尔摩斯曾经评价她的谈话技巧像狼一样,精准、快速、盯紧人不放,并且带着可怕的、令人不自觉陷入的柔软。他还说过,如果安塔琳娜参政,她会是名了不起的政治家。
这是安塔琳娜从对方口中听到过的最高评价,但她无意于此。
——顶着百年不变的样貌参政?算了吧。
但这不妨碍安塔琳娜将这类技巧用在现实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