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瑜一直高高在上,无论是在做皇子的时候,做燕王的时候,做太子的时候,还是做新皇的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突然一脸“狰狞”的说自己疼痛,差点吓坏了苏怀瑾。
薛长瑜不知自己的表情如何“狰狞”,毕竟这点小伤小痛,其实他不放在心里,但是要表达的很疼痛,因此表情难免浮夸了一些。
苏怀瑾还以为他受伤很严重,连忙说:“大夫,快给王爷再瞧一瞧。”
薛长瑜顿时心里美得要冒泡,毕竟瑾儿这般关心自己,那表情是假不得的,假以时日,那他们岂不是要复婚了?到时候又是怀瑾握瑜的良缘了。
薛长瑜装的很痛,大夫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正在检查第四遍,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薛长瑜打算留下来“蹭饭”。
就在薛长瑜觉得一切安好的光景,苏午急匆匆的走进来,说:“小姐,水公子过来拜会了。”
苏怀瑾还没说话,薛长瑜已经不满的说:“这么晚了还来?”
苏怀瑾无奈的看了一眼薛长瑜,薛长瑜不也是这么晚了还留在这里?还有心说别人?
苏午说:“回王爷,是这样儿,水公子刚听说了失火的事情,所以特来探看的。”
苏怀瑾说:“请水公子罢。”
薛长瑜心里很是不甘,瑾儿的青梅竹马又来凑热闹,自己在这面儿情势刚刚稍好一些,若是青梅竹马一出现,会不会被抢了风头?
水修白很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也不坐,进来之后与薛长瑜见了礼,那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体体面面。
薛长瑜想要挑刺儿,但愣是挑不出来。
苏怀瑾请水修白坐下来饮盏茶,水修白连忙辞了,笑着说:“修白就是来看一眼,方听说苏家失火,实在不放心,如今丫头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时辰太晚,多留恐有不便,这便回去了。”
薛长瑜听说他要回去了,还没来得及欢心,那面儿突然有人趋步进来,看起来很急,原来是薛长瑜的从者。
从者过来,低声对薛长瑜说:“爷,商阳国的使团刚刚到了,正往驿馆下榻,爷是不是要去一趟?”
薛长瑜一听,大好的时机,竟然被商阳国的使团搅合了,他可没忘了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调停商阳国的事情,总不能忘了正事儿。
薛长瑜心里不甘,但是为了不输给彬彬有礼的水修白,当即也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苏怀瑾看的直诧异,薛长瑜这一脸假笑,不知为的什么,看起来似有阴谋一般?
薛长瑜笑着说:“时辰不早,那小王也告退了,改天再来看望瑾儿。”
苏怀瑾恭敬的说:“王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是怀瑾该遣人登门拜谢才是。”
薛长瑜笑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说:“言重了,不值什么。”
他说着,又对水修白说:“正好,小王同水公子一道?”
其实薛长瑜是怕水修白反悔留下来,所以准备跟他一道离开,免得水修白已经是青梅竹马了,还要近水楼台。
水修白倒是不疑有他,拱手说:“能与王爷同行,是修白的福气。”
苏怀瑾恭敬的送到门口,临行的时候,水修白对苏怀瑾说:“那咱们后日见了。”
苏怀瑾一笑,说:“是了,水大哥慢走。”
薛长瑜一听,心中陡然一惊,后日见?这俩人私下里还有这般约定?
其实并不是什么约定,后日苏怀瑾和水修白准备再舍粥,到时候组织来吃粥的难民们,重新开坑被洪水冲垮的农田。当然这都是自愿的,会给予难民们统一的住所,饭食,还有开垦农田的工钱。
这样一来,自然不愁找不到劳动力,农田开垦的快,恢复的快,粮食种的好,两年之后才能狠狠敲诈商阳国一笔。
薛长瑜去见了商阳国使团,同时让人去打听苏怀瑾和水修白的后日之约,自己必须有备才行,这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苏怀瑾可不知薛长瑜把心机都用在了这上面儿,后日起了大早,令苏午备车,苏辰点齐苏家要舍的粮食,绿衣给她梳洗打扮,很快就要蹬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