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杨若晴点点头,两人挨近的蹲下身来各自洗着床单。
杨若晴这边是又搓又洗,拿起棒槌来又捶又打,动静好大,捶打声在水面回荡着,既动感又带节奏。
眼角的余光瞥到刘豆蔻,发现她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正轻轻的揉着掌心下的床单。
床单很大,都是用老布在织布机上织成的,比较粗糙,厚重,而且体积庞大。
刘豆蔻这小手,根本就驾驭不了。
耳边,又传来边上其他妇人的窃窃私语声。
“你们快瞧啊,那个刘姑娘洗被单真是有意思啊,这慢条斯理的洗,根本就使不出力气呀,看得我都快要睡着了。”
“是啊,这样哪里洗得干净哦?这要是换做男人们下地干活泥巴拉呼的衣裤,准洗不干净的。”
“你们这些糙婆娘,你们当人家刘姑娘也跟你们一样么?听说人家打小就是在镇上长大的,她爹是做生意的,打小就是像小姐一样养着的……”
这些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妇人们嘻嘻哈哈的笑声。
杨若晴听得真切,相信刘豆蔻肯定也一样。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刘豆蔻一眼,发现她整张脸都红了,一路红到了脖子根处。
手里的力度明显加大了几分,看来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但是,这被单她依旧驾驭不了。
越是着急,越是赌气的想要洗好,洗给那些妇人们看,就越是手忙脚乱,搞到最后,一块香胰子都滑到了水里。
她伸手去捞,身子一歪差点栽到水里,幸好杨若晴一把扶住。
“石头湿滑,你脚下当心点。”杨若晴提醒道。
刘豆蔻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眼杨若晴,弱弱道:“可是,我的香胰子滑掉了……”
杨若晴道:“香胰子我这里有呢,你用我的就成了,这池塘水深,掉下去爬起来就难了。”
刘豆蔻感激的点点头,稳稳蹲在那里不敢乱动。
“晴儿这是咋啦?找啥呢?”正在灶房烧饭的王翠莲都拿着锅铲跑出来了,看着杨若晴穿着睡觉的亵衣站在院子里,不由诧异问道。
杨若晴便把昨夜追云的事儿跟王翠莲这简明扼要的说了。
王翠莲道:“许是天还没亮就走了哦,我早上起来到这会子,都没瞅见追云呢。”
杨若晴点点头,“或许它又回山里去了吧。”
这家伙,伤都还没养好就匆忙跑了,这是赶着回去报仇雪恨吗?
这还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主啊!
不过,她昨夜给它敷的药,都是她的私藏,最好的金疮药和消炎药。
不仅外敷,还在它喝的水里面也放了一些药粉,让它内服。
里外一起来,双管齐下,再配上狼王追云超乎寻常的治愈能力,这前爪上的伤应该没事了。
“晴儿,早饭快好了,你若是睡不着就起床梳洗过来吃饭。”王翠莲又跟杨若晴这道。
杨若晴抬手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又让大妈受累了……”
王翠莲慈爱一笑:“我闲着也是闲着,难得你们喜欢吃我烧的早饭,我欢喜着呢,一点都不累!”
对于庄户人家的妇人来说,烧饭洗衣带孩子做家务打猪草喂猪喂鸡铲猪圈,这是最基本的分内事。
别说王翠莲了,从前孙氏,鲍素云她们,全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如今日子好了,只需要烧烧饭,喂喂鸡啥的,对于这些妇人们来说,真的是做梦的好日子。
还别说,不让她们做这些,让她们坐在那里享清福,她们还不乐意呢。
一辈子啊,都忙碌惯了,闲不下来,真的闲下来了,就容易生病。
“嗯呐,那我这就回屋换身衣裳去,一会儿就过来。”杨若晴甜甜一笑,转身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去了。
吃完早饭,杨若晴把自己屋里,骆宝宝屋里,以及大伯大妈还有婆婆屋里的床单枕巾全都拆下来,放在两只大木桶里拎在手里准备去池塘那边清洗。
这过完了端午节,天气就是一天天的渐渐的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