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过年的时候,孙氏他们都还在京城,辰儿也在京城。
杨若晴心疼老爹杨华忠和弟弟小安两个在家里孤单,所以去年吃年夜饭,杨若晴把两家人召集到了一块儿。
今年则不一样了,除了棠伢子,其他人全都回来了。
大安小安都回来了,辰儿回来了,而且还新添了峰儿。
所以今年过年,两家虽然是分开过的,但都很热闹。
只是在这热闹之余,杨若晴把对骆风棠的思念压在心底,至于大志,她尽量不去想。
想太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并非没有努力没有挽留,只能说有心无力了。
“晴儿啊,今夜守完岁带着辰儿和宝宝过来吃饺子啊,因为凌晨的时候要请大家伙儿过来帮着放炮仗,我包了好多的饺子呢!”
夜里,杨若晴带着一双孩子来大孙氏家拜年的时候,孙氏跟她这道。
家里生了男丁的,在除夕夜要放一大堆的炮仗来庆祝,还得请家里的亲戚朋友过来放。
请亲戚朋友过来放炮仗,自然就要拿吃食来招呼人家。
杨若晴笑着连连点头,“好啊,先前辰儿就说了,说今夜要守岁,帮他峰儿弟弟放炮仗呢!”
孙氏开心的笑了,慈爱的目光扫过辰儿和骆宝宝,眼中都是宽慰。
大孙氏和黄毛端来了一大堆瓜子花生以及各种点心,“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说话,咱便磕瓜子边说话,今夜可是大年夜呢!”
杨若晴笑着道了谢,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目光不时扫向外面院子里。
大安,大杰,小安,辰儿,杨永进他们都坐在隔壁的桌上,谈论着男人们喜欢谈论的话题。
辰儿虽然是年纪最小的,而且跟他们还隔着辈分,可是,这坐在一块儿,却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而且,这原本是长辈们聊天拉家常,可是最后却不自觉的成了焦点。
桌上的长辈们,全都在倾听他说话,还不时跟他这里询问和打听一些事情。
不管是哪位长辈问话,辰儿都是微笑着,耐心的回应。
不卑不吭,谦谦君子,却又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尤其是灯光下,那张酷似骆风棠的侧脸,更是让杨若晴有一刹那的恍惚。
这么隐私的话题,即便是被自己闺女握住手来问,孙氏面子上也是有些难为情的。
“我没事儿,没事儿。”她目光闪烁着道。
杨若晴点点头。
孙氏离开后,杨若晴在整理自己的屋子,看到一个被自己压在箱子底下的东西有些出神。
在这古时代,女人们对于月事这个问题是个比较避讳的话题。
不仅是大多数男人,就连女人自己,都觉得女人在每个月的那几天,是最污秽的。
如果男人沾惹了,就要倒霉。
所以在大户人家,一个男人有三妻四妾,当某位妻妾来了月事,那是绝对不能同房的,
而这个男人又有需要,所以就会去其他妾们的屋子里过夜,快活。
往上到皇宫里,听说皇帝身边的太监们在安排嫔妃们侍寝的时候,会事先去登记每一位嫔妃的月事的日期,然后好做安排。
若是某位嫔妃生理期紊乱了,提前了,又或是往后推延了,都要及时去报备。
省得帝王来了兴致召她侍寝,她却让帝王扫兴。
不仅男人们觉得女人的经血是污秽之物,就连女人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经血污秽。
这个问题就有点可悲了。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这个正常的生理现象让女人们自卑,所以,在月事期间用何物来有效的吸纳经血自然也成了一个敏感又禁忌的话题。
女人们可以在在村口的池塘边浆洗,说着生孩子的事情,
也可以在田地里干活,在山上摘茶叶,跟同村的男人们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话,
但女人们却极少坐在一块儿,彼此交流着生理期那些事情。
因为得不到沟通和借鉴,所以女人们有着自己五花八门的方法,而且为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家里的母亲,会教给刚成年的闺女,嫂嫂会把自己的方法传授给小姑子,但也只是三言两语的木讷交流,
所以,当杨若晴当初成年的时候,第一回来月事的时候,
孙氏心里是欢喜的,因为闺女终于长大了。
但同时,孙氏又很拘谨的交给了杨若晴一样东西,就简短的说了几句如何使用,她便不好意思的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