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这样糟蹋我的闺女,她是人,不是畜生啊,呜呜呜……”
杨华明越想越悲愤,越说越心疼,不敢去想象自己的闺女在遭受割舌的时候经历了啥样的恐惧和折磨,
他只要一想,脑壳子就疼,就要炸开了,于是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往身侧的墙壁上使劲儿的撞。
杨华忠和杨永智他们赶紧过去拉住杨华明,杨永智也是哭得鼻涕都拖出来了。
“四叔,你别这样啊,咱一定会查出凶手来,帮荷儿妹妹报仇雪恨的!”杨永智咬牙切齿道。
杨华明哭得浑身直抽搐,道:“就算把那个王八蛋千刀万剐,也赔不了我闺女的舌头啊,没有舌头,她一辈子都是哑巴,可怜的闺女……”
“事已至此,四叔你莫要太悲伤了,眼下,咱要做的事情有两桩,不管哪一桩都不是这样恸哭和撞墙。”
一道声音插进来,伴随着这声音一同进来的,是阴沉着脸的杨若晴。
看到她的到来,杨华明还是在那哽咽,老杨头的眼中则腾起一丝光亮。
他抬起眼来有点激动的望着杨若晴,问道:“晴儿,你的意思是,你要帮你荷儿妹妹出气,是不?”
杨若晴看了眼老杨头,道:“是的,荷儿再怎么不是,那也是我的堂妹,是我们老杨家走出去的。”
“恶人这样糟蹋她,把她当畜生一样割舌,这就是对我们整个老杨家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
“爷,四叔,你们先振作起来,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现在,恶人还在逍遥快活呢!”她又道。
众人都暗暗点头,觉得杨若晴说的对。
哭,确实是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去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要紧。
“晴儿说的在理,老四啊,你甭哭了,打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在哭,没完没了的,”老杨头不耐烦的道,
“你赶紧歇着,咱听听晴儿咋说!”
听到老杨头这话,杨华明赶紧点头,巴巴的望着杨若晴。
“咱长坪村可不就是旺福一个人坐牢嘛?当初的陈屠夫父子四个,案发的时候,陈屠户和陈虎父子两个当场就在瓦市口被砍头了。”
“陈熊和陈狗蛋是被当做重刑犯发配去了北方,听说在半路上陈熊就病死了,”
“陈狗蛋到了发配之地之后,就没后文了,就算大赦天下陈狗蛋被释放,但陈家父子早就从咱村除名了,”
“陈家的宅院,土地,全都被衙门没收了,释放也跟咱村没干系,那这第二个让认领的人是哪个呢?”
“我就问保长是不是搞错了?保长说,过来送公告的人还特别说了,让联系上家属赶紧去认领,”
“这是个女囚犯,身边还带着一条狗……”
“我当时一听这话,就懵逼了,女的,带着一条狗,咱家荷儿离家出走一年多了,半点音讯都无,难不成?”
杨华忠说到此处,也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于是,爹你就去酒楼喊了四叔,说了这个事儿,然后一起去了趟县城?”杨若晴问。
杨华忠点点头:“嗯!”
“那荷儿咋会变成这样?咋会下大牢?”杨若晴问。
杨华忠摇头,“不晓得,我们想去问邹县令,可是邹县令今日碰巧不在家。”
“你们还可以问荷儿呀!”杨若晴又道。
杨华忠看了眼车厢,摇了摇头,一脸的悲痛:“问了,她说不了,舌头被人割了……”
因为杨若荷的归来,身边急需人贴身照顾。
这种事儿,做爹的杨华明肯定是不方便做,也没功夫。
小娟要照顾狗蛋,还要照料老杨头和谭氏,因为这个月他们二老是跟着四房过嘛。
即便不需要做这些,小娟也是不可能去服侍杨若荷的。
菊儿眼瞅着就要生孩子,而且人还在老陈家,那也是不可能照顾杨若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