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红摇头:“他就说今个想吃红烧肉,让我夜里烧了红烧肉等他家来……”
杨永进这些也真正急了起来。
三弟是个顾家的性子,再说了,都跟三弟妹这念叨了红烧肉,码头那块收了工就肯定会回来的。
等等——
码头?
“可能码头那边临时来了货船走不开,所以延工了。”杨永进对陈金红安抚道。
“这样吧,三弟妹你先甭哭,我进去跟酒楼的管事交代一声,再去码头找一下三弟。”
“如此,多谢二哥了。”陈金红道。
杨永进转身回了酒楼,很快,他就又出来了。
“我这就去码头找三弟,三弟妹你先回去等吧。”他道。
陈金红摇头,“不,我要跟二哥一块儿去码头找永智。”
“码头路有点远……”
“我不怕,”陈金红道,“永智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屋里也坐不住,还会胡思乱想。”
“二哥,我求求你了,就带我一块去码头吧,我求你了……”
陈金红这回是伸出了双手,不是扯住杨永进的衣袖,而是直接抓住了杨永进的手臂。
哇,这手臂,粗壮结实,可比自家男人那瘦不拉几的手臂抓着有手感多啦。
陈金红暗想,脸上却露出了哀求。
杨永进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和哀求,尤其是被陈金红这番话给打动了。
三弟不在家,她坐立不安。
这说明他们小两口感情好,三弟妹在乎三弟,不错。
杨永进点点头:“既然你要去,那我去赶辆马车过来……”
“不要马车,搞不好他也在回来的路上呢?马车跑太快,我担心错过了。”陈金红又打断杨永进的话道。
杨永进转念一想,似乎有理。
“好吧,那咱就步行过去,这就动身!”
“我起初也跟你一样担心的,可是,他们相遇也将近一个月了,压根就没来借过钱,也没来求个管事啥差事。”
“你三哥,听说天天起早贪黑都在县城东面的码头那边扛大包,陈金红就在家里料理家务,缝缝补补啥的,”曹八妹道。
“扛大包啊?那差事可苦了。”杨若晴忍不住道,也是满脸的诧异。
曹八妹道:“确实苦,你二哥心疼你三哥,想让他来酒楼做个跑堂的伙计。”
“虽说工钱比码头那边少一点,可不用那么受累啊,可你三哥没过来。”她道。
“你二哥要给钱让你三哥去买米粮,你三哥也死活不要。”
“你二哥没辙,隔个十来日就称点猪肉”
“这样啊?”杨若晴更讶了。
难道三哥和陈金红两口子,经过了这两个多月的折腾,社会教会了他们如何做人?
要真是这样,那也是个好事啊。
“那陈金红呢?有没有来过酒楼找你和二哥?”杨若晴有问。
曹八妹想了想,摇摇头。
“从没来过,永智过来过一回,还是你二哥邀请他过来吃夜饭的。”曹八妹道。
“嗯,看来陈金红要么就是还堵着气不过来,要么,就是懂事了,不好意思过来酒楼。”杨若晴分析着。
“八妹啊,我跟你交个底。”她接着道。
“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陈金红这个人,还得多观察,她最会装了,你看以前在老杨家,把咱爷奶哄得多开心?”杨若晴道。
曹八妹笑了笑,点点头:“你的话,我记心里了。”
杨若晴也点点头:“那就好,时辰也不早了,咱今夜就说到这吧,反正这回你要在家里过完清明节,等二哥回来扫完墓再一起走,咱有的是时间聊天。”
……
当长坪村的村民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逐渐进入梦乡之时。
百里之外的望海县城,繁华的酒楼一条街,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天香楼,迎来送往,新颖的食材,极赋特色的菜肴,别具一格的装修风格。
在抓住了顾客们胃的同时,也抓住了他们的心。
新顾客,老顾客,加上邹县令夫人在酒楼开张当日亲临酒楼捧场,如此一来,大半个望海县城的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往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