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一脸尴尬,显然,又被杨若晴给说中了。
边上,孙氏的脸色也不太好。
“那现在咋办呢?总不能改吧?”妇人问。
杨华忠道:“不改,咱照着咱原定计划来。”
“可是,晴儿爷奶有想法,搞不好初八那日,不会去镇上吃酒席呢,到时候我爹娘那边问起来,我咋回应啊?”孙氏问。
杨华洲皱了皱眉,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
“我把道理,都跟爹娘那说开了,岳父对咱家的恩德,说实在的,可不是区区一顿寿宴能报答的。”汉子道。
“我爹娘那,他们能理解就最好,不能理解,咱也无能无力,随他们吧!”他又道。
孙氏蹙着眉,满面愁容。
杨若晴道:“我爹刚才那话,也是我想说的。”
“我们家,自打我做豆腐开始赚钱开始,这几年,咱对爷奶的孝敬,一点不比其他几房少,只会更多。”
“我娘更是不分寒暑的照料爷奶,啥好吃的,好喝的,四季的衣裳,半点都没落下。”
“甭管是两年前我爷做寿,还是小姑生孩子,咱家出的礼金,可都比其他几房多好多呢。”
“爷奶要是通情理,懂事理的老人家,就应该会算这笔账。”
“咱对老杨家的付出那么多,那是尊重爹你,因为他们是爹你的爹娘和兄弟姐妹。”
“我娘半句怨言都没。”
“如今,轮到我嘎公做寿了,于情于理,大家也该尊重我娘一回。”杨若晴道。
孙氏没吭声,站在那里红了眼眶。
杨华忠听得连连点头。
杨若晴接着道:“换我自己打比方,我对老骆家人好,是因为我尊重棠伢子。”
“同理,我也喜欢我的付出,能换回他的回馈。”
“谁都不是石头缝隙里蹦出来的,我对你爹娘好,你也要善待我爹娘,六十大寿,人生就那么一回。”
“所以,不管爷奶能不能理解,去不去参加寿宴,这已经定下的事情,不会再变动。”
“我呸!”谭氏直接朝地上啐了一口,一双花白的眉倒竖了起来。
“甭跟我这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记住,你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你爹是爹,岳父是岳父。”
“这是亲疏远近,你自个心里要有个把握,甭啥都被你婆娘和你那闺女给牵着鼻子走。”
“那母女俩个,一心向着老孙家,啥好的都给老孙家占去了……”
“娘!”
杨华忠也忍不住打断了谭氏的话,“啥叫好处都给老孙家占去了?不就是养猪场的事吗?不就是我岳父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吗?”
“养猪场的钱,这两年我岳父他们都陆续还清楚了,住在那小院子里,可他们过年过节宰猪啥的,也没给我们,给咱老杨家送猪肉啊!”
“再说了,晴儿开的那酒楼,运输队,那不都是老四老五还有进小子几个在打理吗?”
“还有永仙教书的学堂,也是晴儿和棠伢子出钱盖的。”
“娘你咋就不盯着这些,专门盯着我岳父那边那点东西呢?”
汉子一句句的问,有些恼怒。
谭氏怔住了,边上抽旱烟的老杨头也抬起头,诧异的打量着杨华忠。
老太太先回过神来,气得嘴角直抽搐。
“好你个老三,我说一句,你顶我十句八句的。”
“翅膀硬了是吧?连你老娘都敢顶撞了是吧?你个天杀的,有点钱就得瑟,不就是做个寿辰嘛,还跑去酒楼得瑟!”谭氏怒道。
杨华忠气得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娘,咱讲道理成不?”
“这不叫顶撞,我是跟你和爹分析下情况,给我岳父去酒楼摆寿宴,这不叫得瑟!”他道。
“那就叫败家!”谭氏道。
“仗着有俩钱就抖,一窝败家玩意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回头没钱了,看你们哭吧!”谭氏又恨恨道。
“娘,你就不能盼着点咱好?”杨华忠问。
“得,这道理说不通了,我也不说了。”汉子摆摆手。
“初八,镇上酒楼……”
“餐饭不饱,只鸡不肥,谁爱去捧那个场谁去,反正我是不去舔!”谭氏转过脸去,一脸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