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锅里还有没有吃的?
杨永智来到了屋外,摸黑摸到了那口小小的灶台。
揭开锅盖,里面就用水浸泡着两只碗一只碗俩双筷子。
不用猜了,必定是陈金红在一天来,在家里吃了两顿都没洗碗。
其他地方,是半点吃的都找不到了。
杨永智只得又返回了屋里。
墙角就剩下五斤米,两根白萝卜。
杨永智拿了一根白萝卜随便洗了下,大口嚼了起来。
萝卜老了,里面的芯都是空着的。
但人饿了的时候,吃啥都香。
杨永智吃过了萝卜,打了个水嗝,方才上了床。
隔天,杨若晴睡到了自然醒方才起床。
起床的时候,身旁不仅没有了骆风棠的身影,就连骆宝宝都不见了。
“这父子两个,起得都好早啊。”她笑了笑,想起今天要回长坪村,于是赶紧下地换衣,洗漱。
下地的时候,双腿都还是酸的,她扶着桌子,老半天才渐渐适应。
这每一步走着,就跟人鱼公主刚从海里上岸似的,没走一步都好艰难啊。
哎,当时那么爽,过后就要买单了,任何事情都有代价。
弄好一切出了屋子,隔壁的雅室里,骆风棠正把骆宝宝抱在怀里给她喂食。
她没有即刻进去,而是特意躲在门口先看了一会儿。
南瓜粥,他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先搁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着,估摸着温度适中了,方才送到骆宝宝的唇边。
孩子的脖子下面,还围着一块帕子,用来随时擦拭滴落下来的粥。
他喂得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褪去了从前的笨拙,俨然一个熟练的奶爸。
可是,骆宝宝却是调皮的。
吃着吃着,藏在那边的那只小手,却去抓了桌上一根筷子在手里。
筷子刚抓到手,就被这奶爸给发现了。
“乖女儿,筷子可不能耍,戳到眼睛就疼了。”骆风棠耐心的哄劝着,并拿了一只做成了小白兔造型的小馒头给骆宝宝拿着。
骆宝宝顿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自愿丢掉了筷子玩起了小白兔馒头。
“杨永智!”
陈金红一声怒喝,喝断了杨永智后面的话。
她双手叉腰,蹬蹬蹬冲到杨永智的跟前,“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天杀的,自私自利,就只顾着你自个!”
“你在外面肉包子吃着,热茶喝着,撂我一个人在家里忍饥挨饿!”
“杨永智,你的良心在哪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呜呜呜……”
陈金红捂着脸,扭身跑到了床边一头趴下去,使劲儿的哭。
这边,杨永智满头黑线。
他赶紧来到床边,看到床上哭得可怜又伤心的女人,口笨舌拙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金红,你莫哭了,我明天一定使劲儿的吆喝,卖更多的糖葫芦。”
“来,金红,你喝口热茶……”
“砰!”
陈金红手一挥,杨永智手里的茶碗被扫翻在地,碎裂成好几瓣儿,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陈金红看到地上那碎裂的茶碗,怔了下。
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家里就两只碗了,喝茶吃饭都指靠着它们,又被你摔破一只,这日子可咋过呀,呜呜呜……”
陈金红再次哭趴在床上。
杨永智也很懊恼,责怪自己手松没拿稳。
“金红,你、你别这样啊,明个,明个我一定多卖些糖葫芦出去,给你买包子,买碗……”
杨永智在那绞尽脑汁的想着劝慰的话,但半点作用都没有。
陈金红只管哭,一个劲儿的哭。
这民居,是好几户人家合租的,一个四合院,住了好几户人家。
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这世上最底层的人。
屋子的隔音效果,就不用提了。
这不,这屋的哭声让其他屋的住客不爽了。
院子里,很快就传来其他住客的声音:“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鬼哭狼嚎的,死了人还是咋地?”
又有另外的住客搭腔:“就是,你们不睡我们还要睡呢,赶紧消停吧!”
陈金红抬起头来,一脸的狰狞,作势要冲出屋去跟外面的人理论,被杨永智拦住。
“算了算了,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咱还是尽量别跟人起争执了。”他道。
陈金红怒从中来,抬手一巴掌拍在杨永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