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摸着它毛绒绒的脑袋。
轻柔的抚摸,掌心的温度,给予了追云莫大的安全感。
它紧绷的身躯,渐渐松缓下来。
脑袋往她肩膀轻轻拱了几下。
突然,它站起身来,用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裤脚,将她往寝房那边拽。
起初,杨若晴一头雾水,还不太明白它的用意。
任凭着它将她往寝房那边拽,直到,她来到了床边,它才松开牙齿。
然后,它扭头朝床铺那边瞅了几眼,又抬起一只前爪来拍了拍那被揭开的被子。
杨若晴恍然大悟。
追云这是看她穿着单薄,怕她着凉了,所以送她回床上?
天哪!
杨若晴俯下身来,抱住追云,忍不住将自己的额头跟它的脑袋抵在一块儿蹭了几下。
“我睡了,你也回窝窝里去睡吧!”
她贴着它的耳朵低声道。
追云甩了下尾巴,一溜烟跑出了寝房。
这边,杨若晴也满心愉悦的躺回了床上。
一夜过去了。
天刚刚亮,孙氏就过来拍门了。
“晴儿,晴儿快起来!”
杨若晴一骨碌爬起床,来到外间。
追云已经站在门口面,歪着脑袋盯着外面正在被拍的屋门瞅。
“娘,啥事啊?”
杨若晴随即拉开了屋门。
孙氏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站在杨若晴身旁的追云。
孙氏怔了下。
这匹狼,这段时日,她也见过几回了。
虽然闺女说它不会咬人,通灵性,可是,每回见到这小牛犊子大的白狼,还是忍不住畏惧。
“娘,没事的,你进来说话吧。”
杨若晴看孙氏这副样子,知道她怕追云,于是伸出手去牵住孙氏的手。
可家里这学堂,头一回开学,她必须把事情处理好才能放心的走。
“爹,烟抽几口过下嘴瘾就得了,抽多了伤身啊!”
杨若晴笑着道,并抬手将杨华忠手里的旱烟杆子接了下来,并将手里装着饭菜的碗递到了他面前。
“爹,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对于闺女这夺旱烟杆子的举动,杨华忠非但不恼,反而还乐在其中。
汉子咧嘴一笑,接过碗筷:“嘿嘿,好,我吃!”
等男人们吃饱喝足,杨若晴带着妇人们收拾了碗筷,回了村子。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
学堂那边的工事已经竣工了,大家都开始进入了正式忙年的环节里了。
今年过年,村里大部分人家的猪牛和鸡鸭都被淹死了。
这过年怎么着也得称点肉给老人孩子们打打牙祭吧?
年夜饭总不能也熬粥吧?
于是,来杨华忠家借钱借米的村民多了起来。
去大孙氏家的养猪场那赊欠猪肉的,去骆铁匠的鱼塘赊欠鱼的,也都多了起来。
大孙氏专门让大杰弄了张纸,将这些前来赊欠的村民的姓名,斤两,以及价钱一笔笔详详细细的记录下来。
只等来年村民们丰收了,再来把钱补上。
对于大孙氏他们这样给村民们大开方便之门的行为,村民们都很感激。
这不,打完了扬尘,做完了麦芽糖,腌制了咸鱼。
腊月二十四,在一连串的炮仗声中,家家户户接了祖人家来。
大孙氏这边宰杀了好几头年猪后,家家户户拎着到手的猪肉欢欢喜喜家去准备正式过大年了。
剁肉丸子,捶肉饼,做地地道道的家乡菜。
咋眼功夫,就到了腊月二十七。
今年是二十九过年,也就是后日。
吃夜饭的时候,拓跋娴还跟杨若晴这询问骆风棠的事。
“后日就要过大年了,风棠该回来了吧?”她问。
杨若晴道:“事情处理完了,必定就会回来,没回来,那就是实情还没弄完,走不开。”
拓跋娴点头:“你能这样理解他,我就放心了。”
杨若晴勾唇:“过年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形式,早一天晚一天,只要能平安到家,就行了。”
拓跋娴欣慰一笑:“没错,我也是这般想的。”
“娘,咱今夜把夜饭吃早一些吧,今个二十七,夜里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