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从北方冷寒之地过来的。
汉子们跟守城的官兵在那争执着,惹来好多人的围观。
在杨若晴打量的当口,李大耳从城门那边打探了一下,又跑回来了。
“咋回事?”杨若晴问。
李大耳道:“一伙从北方来的商队,要进城,守城官兵许是看他们是外地人,就要收钱,他们怕是不乐意,在那吵起来了。”
“两方争执不下,边上的其他人,也都被闹得进不去城。”他道。
这样啊?
杨若晴身体探出了车厢,前后四下一瞟。
这会子年节跟下,进进出出城门的人马很多。
这当口后面又堵了好几辆,跟排长龙似的。
这可不是个事儿啊!
“我去前面看看。”
杨若晴道,随即跳下了马车朝前走去。
她径直来到前面的城门口,挤了进去。
果真如李大耳说的那样,守城的官兵以公谋私,不给钱不让进。
而那伙北方来的汉子,一个个也是火爆脾气,就是不给。
两边争执不下,眼瞅着就要动起手来。
见状,杨若晴赶紧过来,找了其中一个看穿着像是这伙守城官兵头头的男人到一旁。
她拿出邹林儿给她的一块令牌,让那官兵头头看了一下。
官兵头头立马露出恭敬的样子。
“小姐有何差遣?”他朝杨若晴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问。
杨若晴收了令牌,又从身上取出一些碎银子来给那首领。
微笑着道:“这腊月皇天的,大家都赶着办事儿,城门堵这么久也不是个事儿,给我个面子,行个方便……”
官兵头头收了那银子,又看杨若晴出示了令牌,立马笑逐颜开,过来下令放行了。
堵塞的车队如长龙般终于再次动了起来。
杨若晴回到自己的马车这边,旁边车队尾部一辆静静停在那里的马车帘子开了。
从里面下来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
老者的穿戴,跟车队里的汉子们一样的风格。
里面青黑色的厚厚棉衣外面,都要套一个兔毛,虎毛,或是熊皮的坎夹子。
头上戴着皮帽子,露在外面的一些发,都白了,胡子,眉毛,也都白了。
除了背有点驼,身板看起来还是很硬朗。
身后,传来左迎春的声音:“表哥,我看不清楚路,你扶着我呀!”
左君墨道:“你来过五六趟的人了,得你带着我们才行啊,去吧春儿,给我们带路。”
“哼,表哥偏心眼儿。”左迎春不服气的哼了声,也下了廊道。
走了一段廊道后,前方的视线便亮了一些。
为啥捏?
两方面原因。
一个,是廊道里,每隔一段路,石壁上就插着一只松油火把。
想来,官兵收门票钱,也是做了一点事情的嘛,至少在里面点了火把。
第二个光亮的来源,便是头顶。
众所周知,这是地下溶洞。
也就是说,杨若晴一行现在正跟那穿山甲似的,在山底下穿行。
而头顶上,偶尔会有一些洞眼。
新鲜的空气和光线,就从那些洞眼里照进来。
洞眼可大可小,周围还生长了一些植物。
植物的藤蔓从洞口垂落下来,跟吊兰似的,也还颇有一番趣味。
只是,要是哪个倒霉催的一脚踩进了那个洞,那可就嗝屁了。
四人一路行走一路参观,路上偶尔也能遇到一些其他的游客。
经过了那个什么皇子炼丹的地方,李大耳还兴奋的跑过去,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
说是要带回去给他媳妇秀珠藏着。
“我们村的老一辈人说,捡了仙家的石头让妇人揣在怀里,就是怀了金丹,能生孩子!”
李大耳激动的道。
杨若晴微笑着点头。
说起李大耳和秀珠嫂子,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口子成亲都好几年了,秀珠嫂子一直不开怀。
看了好多大夫吃了好多药。
秀珠嫂子二十出点头的年纪,为了怀孩子,吃多了那些药,弄得脸上都长了好多雀斑。
“那就多捡几个。”杨若晴道。
李大耳嘿嘿笑,把那石头当宝贝似的收好。
“一个就够了。”他道。
杨若晴也笑,左君墨在一旁微笑着看着。
左迎春扯了扯嘴角,哼了一声:“有病就得治,捡块破石头没用的,那些瞎话也信,真是蠢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