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一边说着,郁闷的把地上一颗小石头子给踢飞了。
“哎,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杨若晴道。
“实在不行,你还是得跟长庚叔和桂花婶子那说,别啥都一个人闷着!”
小雨点点头:“嗯,回头看吧。”
“晴儿,咱不说这个了,说了扫兴。”
“你跟我说说,你们两口子是咋发现那人的?”小雨笑眯眯问。
杨若晴脸红了。
“啥两口子,小雨姐你说话当心点啊!”
“嘿嘿,还害羞呀?我爹都跟我说了。”小雨道。
“说啥了?”
“我爹说,骆大伯请了我爹做媒人,等他们新屋子立起来,就上门跟你提亲!”
“你说,跟你棠伢子不是两口子是啥?”
杨若晴脸更红了。
“好吧,就算是吧,这不还没成亲嘛,低调,低调啊!”
小雨捂着嘴笑。
两个女孩儿挽着手,一路欢快的小跑着去了长庚叔家。
桂花婶子正在院子里刨萝卜皮。
听完来意,妇人二话没说,甩干净双手赶紧回屋去找儿子的衣服给她们。
两个人回到老骆家门前。
发现人群不仅没有散,反而围聚的更多。
杨若晴知道这些村民们农闲了。
窝在家里闲得蛋疼,村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喜欢过来凑热闹。
用话语驱散一番,也就散了。
毕竟都是淳朴的,像李大刀那种,是个例。
一个村子都出不了一个。
可是这会子,这些原本看热闹的人群,却有些骚动。
杨若晴拉着小雨走过来,远远就看到陈虎站在枫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
两片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正在那说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棠伢子和胖丫这是烂好心!”
“啥来路不明的人,都往咱村里带。”
“回头要是官府追缴的坏人,会连累咱一个村子的!乡亲们说是不是?”
“陈虎说的在理!”
人群中有人附和。
“来路不明的人,不能随便收留啊!”
村民们淳朴归淳朴,但是也胆小怕事。
那脑子结构,就更简单了。
听到陈虎这么说,很多人都慌了神。
在那交头接耳起来。
有的甚至都在嚷嚷着把人送走。
可是,身旁,骆风棠已经掏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展开施救了……
“棠伢子,咱跟这人又不熟,还是别管了。”
她试图制止。
“你瞅他那手边,还掉着一把锥子呢,指不定是个穷凶极恶之人!”
那把锥子的造型,她不陌生。
跟三菱军刺有些相似。
锥子上窄下宽,锥身又倒钩和暗槽。
一锥子捅进去,血就沿着那暗槽往外淌。
再拔出来,倒钩能把内脏皮肉都给钩得支离破碎。
在众多冷兵器中,属于比较邪恶的那种。
使这种邪恶兵器的人,本身恐怕也是一个残忍嗜血之人!
“棠伢子,我们还是走吧,别管他!”
她再一次道。
以前每一回,都不会拂逆她意思的骆风棠,这回却没有言听计从。
“晴儿,这个人,必须救!”
他沉声道。
“为啥?”她问。
骆风棠拿出一块沾了血的黑铁令牌递给她。
“他的身份,应是一位兵士。”
他道。
“我听人说,山那边靠近南边的地方,时有蛮子扰民。”
“我们大齐皇帝派了驻兵在那,抵御南蛮。”
“保家卫国的兵士,咱就要救!”
听到他这话,杨若晴又瞅了眼地上散落的那把锥子。
或许真是一位兵士。
“我帮你!”
她沉声道,接过他手里的金疮药,开始施救。
“血暂时是止住了,但他失血过多,不能放这。”
杨若晴把他最后一道伤口用绷带绑紧,抬起头来对骆风棠道。
失了这么多血,体温急剧下降。
此人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调理。
伤口受创面大,夜里必定会发热。
听到她的分析,骆风棠点点头。
“树木改天再伐,救人要紧,带他去我家吧。”
骆风棠驮起了那个人,杨若晴则拿着绳索柴刀啥的。
半根树木都没伐倒,快步回了村。
棠伢子从山里救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个消息,一碗茶的功夫就传遍了全村。
一堆农闲在家的村民,都过来看热闹。
把骆风棠家的院子内外围了个圈。
杨华忠和骆铁匠长庚叔他们全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