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眼看着就要倒下去,被杨华忠一把扶住。
“永进,到底咋回事?你仔仔细细说来!”杨华忠大声问道。
这个时候,前院的杨永仙和金氏也都赶过来了。
大家伙儿一起进了杨华忠那屋。
杨永进喝过一口杨若晴倒的茶水,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众人。
杨若晴这时候才把今个这事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在晌午认亲宴席开始前,杨华梅把一碗热茶泼到了王栓子的身上。
导致王栓子被烫伤。
里正是王栓子的堂伯父,当即驾着马车把王栓子送去了附近的清水镇。
老杨头和杨华安杨华林坐立不安,也随后驾着家里的牛车追去了清水镇。
一行人到了镇上的怡和春医馆,医馆缺了药,不敢接。
老王家人接着就送王栓子去县城的大医馆。
老杨头他们也在镇上租赁了一辆马车,跟着一块儿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后,老杨头担心口兜里的钱不够支付诊金。
怕丢脸出洋相,就让随行的杨华洲赶紧回家来跟谭氏这再拿些钱去备着。
杨华洲从县城坐马车赶回镇上,再驾着存放在镇上车马行的牛车回到家。
那个时候,村里人都陆续要上床睡觉了。
谭氏给了他二两银子,打发杨永进陪着一块去县城送钱。
叔侄两个到了镇上,照例换辆马车前往县城。
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在白泉镇边上一个叫凤岭的地方,突然冲出来几个拦路打劫的。
杨华洲身上的二两银子,还有那拉车的枣红马。
全都被那几个人给抢了。
叔侄两个还被那几个人给打了一顿。
杨华洲为了护杨永进,受了重伤。
等到那些人离开,杨永进才敢把杨华洲驮去附近的白泉镇。
拍开一家医馆的门。
身无分文的他,好求歹求才总算让那医馆的大夫先把杨华洲治着。
他自己连夜赶回家来报信!
听到杨永进的话,屋里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金氏更是满脸后怕,嗷嗷叫着扑过来,在杨永进身上上下打量。
杨永进对金氏道:“娘,你莫担心,我没事,一点皮外伤。”
金氏这才稍微好一点,坐到一旁抹眼泪去了。
“啥?”
谭氏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
“走的时候都带了二两银子在身上,咋还要钱呢?”
谭氏抓住杨华洲的衣袖口,急吼吼问。
杨华洲一边扶住谭氏,边道:“爹说多带些钱备着,也不一定全花掉。”
听这话,谭氏才稍微好一点。
拿出腰上的钥匙,转身进了东屋。
翻箱倒柜,很快就拿了二两银子出来。
“跟你爹说,家底全在这了,让他省着点花!”
“嗯!”杨华洲点头。
转身要走,又被谭氏喊住。
“这大晚上你一个人揣着这么多钱去县城,十里地呢。”
“遇到坏人打劫可不得了,明个一早再动身!”谭氏道。
杨华洲摇头,一脸的急色。
“爹让我拿了钱,连夜过去,娘你放心,我身上带着匕首,不怕!”
谭氏还是不放心,“不成,去前院喊二小子永进陪你一道去!”
很快,杨永进就换了鞋子,跟杨华洲一道出了门。
目送叔侄俩走远,谭氏关紧了门,走到老杨家祖宗排位那。
双手合十,拜了几拜,祈求了一番。
这才蹬着小脚匆匆去了后院陪杨华梅。
……
后半夜,杨若晴睡得正香。
屋门突然被拍得啪啪作响。
她猛地坐起身,随手捞起摆在床边的一根棍子。
这才发现,被拍的不是她这屋门。
是隔壁爹娘那屋的门。
“谁啊?”
杨华忠的声音随即响起。
“老三,开开门……”
是谭氏的声音。
杨若晴讶了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谭氏这大半夜的过来,难道是前院出了啥事儿?
杨若晴赶紧翻身下床。
当她拉开屋门出来的时候,隔壁杨华忠那屋已经亮了灯火。
杨华忠和孙氏两口子,穿着睡觉的秋衣就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