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沉默了。
在这个落后闭塞的山村里,一个家里的顶杨柱男人垮下去了,留下的女人和闺女再能干,在很多事情上还是要落下风!
且不说别的,仅是那两亩水田的耕种,驾驭老牛来犁田,孙氏和杨若晴就干不了那活计!
但是,杨若晴此刻的沉默,并不代表她的退却和让步!她一定会寻到其他法子,让那个贼现出原形!
这一次偷东西尝到了甜头,就必定还有下次,哼,只要他敢来,要他好看!
一顿夜饭,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洗了个澡,杨若晴回到自己的屋子,从门后面把门关紧,又搬来桌椅抵住,这才爬上了床。
前院,四房杨华明的屋子里。
杨华明打着饱嗝靠坐在椅子上,嘴里还拿着一根茅草在剔牙缝。
一双脚泡在热水里,刘氏挺着个大肚子艰难的蹲在他身前,正给他洗脚。
“荷儿爹,你真能耐,搞到那么一大碗的辣酱,藏在咱屋里,往后咱下饭都有滋味了!”刘氏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真是越看越稀罕,越看越觉得男人了不起!
“那是,也不瞅瞅我是谁,只要老子想要,没有搞不到手的!”杨华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一脸的得意。突然想到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胖丫那屋,还有一只老母鸡,老子本来是要去抱回来炖汤的,妈的,那畜生忒能飞,嗖地一声就飞到那房梁上去了,还差点啄到老子的眼睛!”
“荷儿爹,你眼睛没啥事儿吧?快,让我瞅瞅!”
刘氏顿时紧张起来,起身就要去看打量杨华明的脸。
自家男人的脸,真叫一个好看,整个长坪村再找不出比这还要好看的呢,要是被啄坏了,那还了得?
杨华明却并不领情,一把就挥开刘氏的手,瞪了她一眼:“瞎急忧个啥呢?我有那么怂吗?那只母鸡,回头还得想个法子给弄来,好肥,下酒可是一道好菜!”
(前几天身体不舒服,没有更新,抱歉。)
欢迎你!
杨若晴气鼓鼓的咬着唇,一双眉头皱在一起,不啃声。
孙氏忙地揭开那坛盖,一股辛辣的气味冲出来,熏得孙氏捂着脸往边上打了个喷嚏。
再次转过头来,就着那火光她看到坛子里面的辣酱,都快要见底了!
“这是咋回事啊?”孙氏抬起头来望向杨若晴,一头的雾水!
“哼,还能咋回事,下昼那会子有贼溜进了我那屋!”杨若晴气闷的说道。
她刚才一进自己屋子,就察觉有点不对劲儿。
屋里明显有翻过的痕迹,鸡窝那边的稻草都被掀开了,老母鸡不见了。
她听到头顶传来咕咕咕的叫声,抬头瞧见那只老母鸡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蹲在房杨上,歪着脑袋瞪着眼睛,吓她一跳。
“啥?咱家遭贼啦?”孙氏一听这话,脸上也变了色,说话都有点结巴:“那、那、那你桂花婶子送来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我事先都藏起来了!”杨若晴说道。
晌午的时候她不过是突发奇想,把鸡蛋和白米还有蘑菇干全给藏起来了。
“藏起来就好!那只老母鸡……”孙氏又问。
“老母鸡还在。”杨若晴说道,不过,那贼既然进了自己屋里,就肯定发现了老母鸡,这次没有把老母鸡抱走,指不定是老母鸡一下子飞上了房杨,那贼一时间逮不着,又怕惊动了隔壁屋的杨华中,所以老母鸡暂且逃过了一劫。
但是,老母鸡已经被盯上了!
还有那辣椒酱,她以为不会有人偷,横竖又不是啥稀罕物,没想到那贼还真是不挑拣啊!
孙氏咬着唇,好半晌都不知该说啥好,小小的灶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只有小灶炉上的那口锅里,发出欢快的咕噜咕噜的声响,气泡混合着野菜和松茸的香味,缓缓弥漫在灶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