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倒的全是对手,文段两人身上有些破碎或小伤,但亦能站立着挥动拳脚,两人背靠背,直到最后一名对手倒地,文忠平用不大的声音说道:
“段老二,今天这些人不像是江湖中人,得好生对付。噫!你怎么也能打?”
段燕嘴角翘一下,说道:“就你能打,文大侠。。。”
正要说下去,但见花艇其中一隔断内走出多人,那白先飞跟在其中一人其后,那人不多话,说道:
“公共场所打架斗殴,全部给我抓走。”
号令一出,只见发话那人的身后立刻闪出4人,身形动作之时、手上从腰间拔出一物件。
“毛瑟1896”,段燕脱口而出。话语间,他手中不知何时已举起马牌撸子-勃朗宁1903。
‘砰、砰’两枪,两名正待举枪的人,肩膀被击中,毛瑟手枪跌落在厅堂木地板上。
文忠平被这突发的一幕搞懵了,可段燕枪未响身形早动,瞬时间开枪并切步近身,马牌撸子枪口已顶在那发话者的脑壳上。
“所为如何,骂架打架不至于动枪抓人,你是何人?”
段燕虽不知晓文忠平与白先飞有何恩怨,但白先飞的反常让他的反应极快,否则吃大亏的便是自己两人。古话说得好:“先动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那人被枪口顶在头上,而且已开过的手枪滚烫,但其且不慌乱,说道:
“我是谁不关你事,打架斗殴本是小事,开枪伤人便是大事。你走不脱的,放下枪有你好处。”
他的话音一落,身边随从的六七支毛瑟手枪已对准段文两人。
武力对峙!花艇经营多年,闹事打架的不少,动枪从没有过,当场的人全部楞住。
对峙两方的人数较为悬殊,但只两人的段和文动手在先,枪指对手的头目,获得先机未见败落之像。
就在这时,似乎于看热闹的那两桌各三人的六人,在枪声响起之前早已动作,待众人眼见之时,六支模样怪异的手枪瞄准在场的持枪者,却不出声。
直到众人转过头,均莫名其妙时,从六人所坐餐台的隔间内、走出的三名端着模样更为奇怪的枪。
其中一人厉声喝到:“统统放下枪,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少将巡视员在此,谁敢动枪、杀无赦。”
话说春季的漓江雾起烟云间,江畔花艇上两同窗好友推杯问盏。最大的花厅上十数名莺莺燕燕,名曰春夏秋冬的逍遥轩四大清倌从各自的雕船上移步花艇,施展着浑身解数。
古琴、琵琶、二胡、笛箫合奏间,独奏绣舞且联翩。燕燕莺莺腰肢妞、唯恐俊朗跌水边。
四季之美不时留下一两人连续演奏,其人放下乐器加入酒桌间。丝毫不介意酒桌上已满座的七八个胭脂满面的红倌在当场,难得地拉上段凌波亦喝下数个交杯酒。
何为清倌人,即是堪为吐槽的‘卖艺不卖身’,平日里无论谁个登徒子亦难及其躯。其实这是一种手段而已。风花雪月道艰途,落花醉亦流水客。
你道个老鸨逼迫漓江舟泊花酒界最为火红的四美强装笑颜吗?
其实果不然,文公子外号文疯子,其风流而不下流,面额轮廓分明、长的俊美,与那谭咏麟谭校长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尤其那练武的身材,内练筋骨外练肌肤,不似那赳赳武夫全身横肉,身着一套合体的潮流中山装,1米7的个头,好一个英俊潇洒!
话不说不明,富二代亦舍得花钱而不败家为可交也!否则你有钱关别人鸟事。
文公子所谓风流不下流,得益于其母家风与传教,真是个花间老手便不可得众女厚爱。其名气名声传遍花海,那青姐亦敢于当众称其为凯子,文少爷却乐得其所。
故,被色狼界成为疯子。可这也不确切,且得缓缓道来:
钓金龟,才子佳人连贯古今均为传奇佳话,世间女子谁人不怀春,不可知春夏秋冬身世何来,从良赎身当为一名倌人的终极目标。文忠平在江畔花艇界鼎鼎大名,岂有不随时以身相许、为妾入文家的盼头。
《君莫来》作为一个花艇的招牌极为怪异,据说从曾经一名从良清倌口里流传至今:
那名清倌爱上才子,无钱赎身投江自尽,被人救起后虽也赎身从良,可那依依呓语中--“君莫来”。凄然的佳话传说,造就‘君莫来花艇’成为桂林城乃至八桂权势财人之去处。
君莫来算是一栋3层的驳岸建筑,泊于訾洲江畔,下层系厨房、仓储和内部住房;二层全为花房,不种花而采花;顶层三楼便是莺歌燕舞的花肆酒闾所在,面积不小,木艺窗花半隔,或圆匾或清方,形成7个敞开式包间和一个能摆放10多桌的大花厅堂。
文段两人来得早,独占最佳的魁花阁。黄昏渐至,达官贵人一一现身,整间花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入夜,华灯初上,君莫来顶层满座,一艘艘俏娘、花姑小艇靠上,阿罗细腰、多姿红艳款款而来,好一片盛世生平!
行酒令、投箭壶,猜花拳、喝花酒,山珍野味、存醸晶珀,抚琴艳嗓、竹邦皮鼓,推推盏盏也不繁喧。
“渔鼓声声响,听我来把歌唱,唱的不好请原谅,唱的好来。请。鼓。掌。啊。啊。昂。。。”
“一只麻雀雄赳赳。。。不见阿哥来张嘴。。。只见和尚来洗头。。。”
“一个姑娘来舂米,一只麻雀来抢吃;一个头、一驰嘴,两个同党两条腿。。。”
渔鼓小曲、桂戏小品,2000多年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