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小姐就算光明正在去太子府,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当下,紫河神色逾越的跟上谢灵沁的脚步去向太子府。
太子府邸,门口的守卫都知道谢灵沁与自家太子的关系,不过,样子做得也是十足的好,上前询问,然后派人进去请示,之后,再着人引着谢灵沁进得府门。
甫一进去,前面听雨便快步走了过来,分外热情恭敬,“给灵沁小姐请安。”
“看你这轻松的样子,你家太子定然是伤得极轻了。”
谢灵沁道。
听雨闻声面上浮起笑声,须臾,拱手,“小姐英明。”
“就是,灵沁小姐就是神人,你一来太子府邸,太子府里就跟开了花似的,大地回春。”
一旁,护卫也道。
听雨看着那人,眼一挑,“马屁精。”
那人讪声笑笑对着听雨抱了抱拳,当下退后,走向府门口。
谢灵沁唇瓣浮了浮,这才与听雨一起,直直走向太子所居住院,梨榭院。
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而且,昨夜还在他床榻上躺过……
这样一想,好像对宇文曜的担忧都轻了些,心里那突然其来的甜丝丝轻盈盈的感觉,叫她有猝不及防的就停下了脚步。
那种想靠近,想接近的温暖心跳感,让她看着这梨榭院四下,一石一花一叶一木好像都极尽优美雅致葳蕤。
听雨不觉谢灵沁心中所想,只见谢灵沁盯着梨榭院上面那清风淡雅的几个刻字看着,当下上前解释,“灵沁小姐果然与我家太子心有灵犀。”
“嗯?”闻言,谢灵沁星眸一颤,看向听雨。
听雨一袭干练黑裳,背脊挺直,黑发高高的挽在身后,眉目乌黑,尖瘦的瓜子脸上,一看就是个把稳却极少笑的人,可是此时看着谢灵沁,黑眉微弯。
“奴婢也不知,反正以前,这梨榭院不叫梨谢院,是前些日,太子突然命人改了名儿。”
听雨道,“刚开始奴婢都不解,直到后来,有一位言射公子出现……”
听雨话到此,便不说了,细眸里装着笑意。
“难怪,我就说嘛,以前这里分明是是叫梨煦院,为何就改了名,原来是……”
一旁,紫河也禁不住言声出来。
“好了,你们两小蹄子,别在这里替太子表白了,我知道。”谢灵沁上前一步,颇有几分好笑,“他喜欢我,我知道,只是,原来,这般早。”
谢灵沁说话间,已经越过过听雨向主屋而去。
那扇被花枝林叶借着阳光打了晃影的雕花红门未关。
谢灵沁人还未走近,宇文曜已经自内走了出来,站在门口。
显然,伤口已经处理好,换了一身衣裳,依然眉目如画,薄魅逸然,云端高阳。
当然,到底失了血,眉心间还是可见隐隐几分白。
乍眼看去,竟还有几分弱美人之姿。
“那个暗处放冷箭的人是你和余轻逸早就安排好的。”
谢灵沁看宇文曜,敛了那诱人美色,肯定的语气。
宇文曜闻言,薄唇一勾,微微颔首,“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当然。”
触到宇文曜那温和的眼神,谢灵沁心里即使已然猜到这是一场戏可还是紧张的心,终于悄然松开。
“就这样?”
宇文曜见谢灵沁半响不说话了,凤眸里闪过一抹不悦,“谢灵沁,我到底是受了伤,你不该是细细的关问我,小心的查看我的伤势吗?”
谢灵沁闻言,眸光一挑,他的凤眸里映着天边绚烂彩霞,晖光细碎,细碎星光晃动,包裹着一个她。
“你不是小伤嘛,男子汉大丈夫,你自小到大,没受过伤吗?”谢灵沁眼皮轻掀,颇为疑惑的样子。
宇文曜很明显的蹙眉,“你这样,我好心痛。”
“你有这东西?”
宇文曜竟被这话噎得了失了言。
紫河此时跟在谢灵沁身后,听着二人的对话,默默的低下了头。
听雨与院里的听风,也默默的垂下了头。
而谢灵沁话落时已经径走进了屋。
“谢灵沁,你这女人,真没良心。”宇文曜转身,跟了进来。
雪色白袍,眉目若画,偏那面上,颇多幽怨。
谢灵沁看着这样的太子,心中颇觉好笑。
这个人,怎么一谈恋爱,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情话好听,耦粘人不说,还有些小孩子心性。
眼底转过一抹灼然光色,谢灵沁突然声音放柔,“好吧,我关心关心你,烦请太子把袖子撩起来看看,我看看伤口可深可浅。”
谢灵沁说声一落,直接就撩起了宇文曜的袖子。
动作并不算温柔。
可是在宇文曜看来,面前女子只要是为他做的,靠近他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恰如温玉,掬起心间一捧清水。
不过……
谢灵沁的手突然就重重的掐在了宇文曜伤口上。
宇文曜眸眉头不经意一蹙。
“不要啊灵沁小姐,太子他真的伤了……”
听风见此当先要冲上来,可是,人还没走到门口,只见太子袖子一拂,眼前门一关。
“砰。”
门紧闭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目光与声响。
听风僵在门口,只能睁大眼睛,无限担忧的紧紧合上了嘴。
------题外话------
累得我想吃东西
“嗖——”
利啸声近,在京兆尹大人反应过来时,已然带起一阵血珠儿,乱了眼目。
“太子……”
“太子,逸世子。”
京兆尹大人与李倾玉慌喊着立马要冲过来,不过,却被太子强撑着身体,抬手一阻。
而此时,谢灵沁就站在太子与余轻逸身旁不远处,即使心里多担忧,也不能上前。
就在方才,在方才她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想上前时,却被余轻逸一股劲气给推开。
然后,利箭来袭,余轻逸挡在了宇文曜面前。
可是,利箭来袭之猛烈,再快的反应也是慢了一瞬,所以,那利剑刺过余轻逸肩膀时,也堪堪擦过太子正抬起的胳膊。
血珠一线,是二人同时带起的血。
而那利箭越过二人,尽末于身后不远处的墙上。
这一幕之凶险,想想都叫人胆寒。
而就在那利简擦过二人同时,听风已然足尖一点掠了出去,身后一众人也翻身下马,奔了过去。
京兆尹大人震动着面色,当即拱手一跪,“是下官失职,下官司立马去查,请太子和世子回府。”
太子摆了摆手,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是已然扶着一脸惨白余轻逸,抬后在他身上一点,止住血,这才沉声道,“彻查暗箭所来方向,来人当没走远。”
“以防万一,戚公子,就麻烦你先去牢里了。”
太子又转而看了眼戚如风,话声落,当下带着余轻逸足尖一点掠向了太子府邸。
于是乎,不过几瞬间的功夫,空地上,就留下了京兆尹大人,李倾玉,以及愣愣沉色的戚如风。
太子之令谁敢违抗。
京兆尹大人怔忡片刻,当即上前,“戚公子,你这一出现,就发生刺杀之事,想来,太子是为了安慰作想。”
戚如风点点头,“当然。”
方才情势发生之急快,谁也没有想到。
戚如风应声时又看向李倾玉。
却见自家师姐只根本没看他,只是目所痴恋的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太子都发话了李倾玉自然不好多说,须臾,回神,带上丫鬟,也足尖一掠,使了轻功向着方才暗箭所来方向而去。
京兆尹身后的人四下搜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半点动静。
一时间,大街上,死一般的寂静。
早就避而远之的百姓们只知道一个事实,那便是,有人行刺,太子与世子都受伤了。
但是,太子沉稳不慌的就将这事处理了。
“霍大人,来人显然早有布谋,我与李小姐在那里只发现一只残箭。”
这时,方才掠走的听风豁然落地,身后,李倾玉与其丫鬟紧随落下。
面色都不见好。
太子身边的护卫都不是常人,京兆尹自然知晓,既然他只找到一只残箭,且还有李小姐跟着,那便错不了。
“听风护卫放心,贼人如此大胆,敢在都城中行刺杀,还伤了世子与太子,本官定严查不怠。”
“是。”听见对着京兆大人一礼,便面色凝重的朝着太子府方向而去。
李倾玉见此,也来不及与其师弟多说什么,带着丫鬟急匆匆趺跟去。
看样子,所去方向,当是太子府方向。
“太子与逸世子一同受伤,我师妹如此焦急,霍大人也是面色凝重,怎么就谢大小姐目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示。”
一旁,戚如风图安然意有所指的看着谢灵沁。
没错,谢灵沁很淡定。
方才她要上前的反应只是刚要有所动作就被余轻逸阻止了,所以,看上去,从头到尾,个个都很担心,很紧张,就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而且,戚如风这话……
谢灵沁侧眸,对上戚如风那阴鸷的视线,“戚公子,你方才打断了我的思路。”
“什么?”
戚如风一愣。
“我正在想着这前后经过,想着这整件事力求找到突破,你突然一句话,真是叫我好生怀疑。”
谢灵沁声音清冷,当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戚如风面色冷然,看样子,只要谢灵沁再说一句,他就能上前捏死她。
然而,谢灵迎着那视线,稳若泰山。
京兆尹大人见此,忙上前,“戚公了,请吧。”
戚公子不给谢灵沁面子,可是却要给京兆尹面子的,当下一摆袖子,跟着来人上前。
去坐牢还底气这般足。
谢灵沁不置可否,对着京兆尹大人拱手一礼,“此事怕是严重,大人又要辛苦了,我这就命人把太子先前调给我的侍卫拔过来,帮着大人一起查。”
“那,感谢不尽。”
京兆尹大人早在当日皇上下旨时,就知道太子之后也调了侍卫过来帮忙,只是,那日,押了谢灵玉和肖狗子之后,便没再见谢灵沁指令过他们做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对谢灵沁这女子佩服起来。
她是不想夺了他的风头,喧宾夺主。
而眼下,事态紧急,她方才将他们拔出来,还不是帮她自己查丫鬟死一案,而是帮他一起追杀今次行刺的凶手,京兆尹自当感激不尽。
送走京兆尹等人,谢灵沁这才看向紫河,“逸世子受伤严重,太子当会先送他回庆王府,我们也去看看,他与我交情颇好,我不能不去看一看。”
声音不高不低,面显担忧,话落,当下向着庆王府而去。
那些百姓这才后知后觉的露出头来,只想着方才那一幕都骇然。
庆王府。
早在太子扶着一身是血的余轻逸进得庆王府时,庆王府整个上下便都乱了,好似天都要塌了。
庆王爷还好,庆王妃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倾玉此时也在庆王府,也是行至半处,想到这一点,方才转来庆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