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皱眉冷哼一声,阴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来人呐,将此人拿下,以扰乱军营治罪。”
十几个魏军大喊一声拿着戈矛冲了上来。
那人微哼一声,跨下马仰蹄长嘶,手中大刀晃了几下,寒光在雨幕中出现,只听一阵兵器的碰撞声后,所有曹兵都空着手愣在当场。
那伍长大吃一惊,看知道来人不好对付,能从一个士兵混到伍长也是需要经验和勇气的,自己肯定不是对手,略作思量之后抱拳道:“且慢动手,我这就去请曹将军。”
那人早就策马而立,冷然看着魏军仓皇捡起兵器躲进营门。
不多久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骑从大营中出来。
“何人在此闹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滚滚而来。
那个伍长忙迎上去:“将军,就在营门口,你看,就那个黑衣人。”
来的正是曹真和张颌,听说有人在门口闹事,虽然是雨天,但如今情势紧迫,也不敢大意,所以亲自前来查看。
曹真见来的只有一个人,很不满地瞪了一眼,这种事也要大惊小怪的来惊动他吗?
但既然已经出来了,索性看个究竟,便问道:“来者何人?”
“聂远。”那人沉静的答道:“前来投军。”
曹真见此人如此冷静,不像普通人,笑道:“投军到城里报名便是,此处乃是前线,收不得新兵。”
聂远抱拳道:“在下正是要上前线,而且要带兵。”
“笑话,”张颌冷哼道:“你有何本事,敢在此夸口?”
聂远道:“没有本事就不会来此地了。”
张颌大笑一声:“那好,让某来试试你的本事。”
曹真也想看看这人实力如何,没有出手阻止。
“请!”聂远看张颌气势不凡,双目微凛,打马让开空地。
张颌也打马而出,长枪斜指,凛然威风:“某先让你三合。”
聂远倒也不客气,不再说话,藏在衣衫的下大刀挥出,冲上去虚攻三招,但刀势却极其刚猛沉稳,劈开了雨帘。
张颌看得心中一震,这刀法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才对方展示刀法也是一种暗示,他是当得起对手的。
张颌赞道:“好刀法。”
两人都直视着对方,此时雨越下越大,甚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但却丝毫不影响在场的两人。
曹真等人都躲在屋檐下看着场中的情形,能让张颌如此谨慎的人,放眼整个魏国恐怕也找不出多少来,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
突然之间,两人大喝一声纵马冲上,兵器的碰撞让水花飞溅,马蹄踩得地上泥水四溢,你来我往,二十几合不分胜负。
曹真越看心中越喜,不管来人究竟是谁,光这份本事,就是一员虎将,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正看得惊心动魄之时,张颌突然跳出圈外,指着来人沉喝道:“你和张辽是何关系?”
张颌此言一出,所有魏军包括曹真都大吃一惊,张辽在魏军中的影响力自然不用多说,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聂远身上。
顿了半晌,聂远才道:“文远乃在下兄长。”
“当真?”张颌怔了一下,旋即露出惊喜之色,急忙从马上跳下来,他之前和张辽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此时见到故人兄弟,怎能不高兴?
曹真也猛然想起来,张辽本姓聂,因为逃避仇家追杀改姓,张颌从他的刀法中认出,应该不会有错。
聂远见张颌下马来迎,也从马上下来,两人在雨中相视大笑。
曹真忙道:“儁乂,这里雨大,快请聂壮士到营中叙话。”
张颌笑道:“哎呀,真是失礼,你看一高兴还忘记了。”
说着话拉着聂远并肩向营中走去。
“速去为他们二位准备沐浴更衣,我要为聂壮士设宴洗接风。”曹真吩咐道:
士兵答应一声忙去准备。沐浴更衣,聂风显得更加气度非凡,眉宇之间和张辽十分相似,只是身形略显消瘦,少了几分征战沙场的武将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