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乌一惊:“为,为什么?”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原非把骨刀插回腰上,拎起地上的树根,黝黑的眼珠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你怕自己饿死,让我带你找食物,结果你还要把或许只够你的食物,分给一个,”原非顿了一下,适当的用词:“有雄性照顾的雌性,冬乌,你别忘了,现在没有雄性照顾的是你。”
冬乌瞳孔一缩,身子抖了一下,原非已经拿起树根走出去了。
乃大:“……原非,我觉得你在搞事情,他的雄性说不定要找你挑战。”
原非脚下一顿,躲开脚下布满青苔的滑腻石块:“我只不过把事实剖析给他看,有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大的饭。”
然而没想到,晚上就发生了事,原非在山洞刚刚把洗干净的树根晾晒到通风口,小六就冲进洞里,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堆。
说话的时候手里正咬着一个果子,八成又是让格威给摘的。
冬乌去找了祭司,要和沙拓分开,两人已经结契,结契并不是唯一的,可以有好几个,要分开只要让祭司见证就行。
“哈哈哈,阿哥,你不知道,冬乌哥哥唬的他的雄性都说不出话来,提提正给他们见证呢。”小六应该是原非几个中和炎夷部落混的最熟的人,祭司名叫提提,他一口一个喊着,又有格威保驾护航,过的真是风生水起。
原非摸了摸他脑袋让他别去凑热闹。
小五跟着小一去部落周边采药去了,原非打发小六去外面玩,开始做饭,洞里挂着好些风干的肉条,和干瘪的树叶。
头骨锅里放水,原非把干瘪的树叶放到里面泡发,用石头把割下风干的肉条砸到松软埋到火堆里面。
头骨锅里咕噜噜的翻滚,原非坐在火堆旁用骨刀把树枝削尖,做箭矢。
“父神的使者,打起来了!”
外面刷刷的声音,洞口的兽皮被一下掀起,莽莽撞撞冲进来的竟然是格威。
原非手中的骨刀一停:“怎么了?”
祭司的洞外,枯枝飞舞,落叶四散,隆起的肌肉相互撞击,被掀翻摔倒的声音原非远远的传到原非的耳中。
祭司躬着身子坐在一块岩石上,他旁边站着部落的族长,捏着长矛看两个正搏击的人。
围在周围部落的人低声交谈,看到原非过来,眼神古里古怪的,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
场中央的情况也是一团乱,搏击的两人竟然是岐和绞狌,旁边的沙拓一脸的血瘫软在旁边,而另一边的冬乌则捏着长矛,瘦弱的身板挺直看着沙拓,小六蹲在冬乌的旁边兴奋的看着场上搏斗的人。
祭司看到了原非,族长扶着他下了岩石。
“原非,你不用管。”
原非:“……?”他本来就不想管,原非从祭司身边走过去,一把小六拎起,转回身朝祭司点了一下头就要离开。
冬乌看到了原非,抿了抿嘴没说话。
乃大:“……额,搞事情啊,什么情况,怎么这两位打起来了,剧情不对啊。”
原非:“我怎么知道。”格威在来的路上说的不清不楚的,只说小六闯祸了,但原非看了一眼被拎在手上的人,挺乖巧的。
小六:“阿哥,别走啊,我们看看他们谁先把谁打死。”
原非:“……你干了什么?”
原非来到原始蛮荒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和他不会让他挨饿的话,乍一听还有些新鲜。
“我自己能找到吃的。”
岐:“我能让你吃饱。”
原非:“吃太饱不利于健康。”
两人回了部落,放哨的人看了一眼岐兽皮裙上的匀开好大一块可疑的污迹,在原非走后,用手肘顶了顶岐:“啧,不错啊,父神的使者也沾上了。”
岐额骨隆起,脸上略显失落:“我没沾上手,就顶了顶,差点被割断喉咙。”
放哨的人:“……”
在失眠了几天之后,原非这晚终于没有在梦里梦到红通通的树枝,抖动着火焰般的枝叶围着他打转。
而乃大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原非会说需要它了。
原非现在系统剩下的点数不多,但足够他在兑换系统兑换想要的东西。
乃大星星眼,非常专业的开始介绍:“原非,你终于知道保养自己了,这款不错,保证你用完水嫩嫩的,可惜点数不够,多的话可以换更好更高档的。”
原非手上是兑换下来的几张面膜——效用:补水。
原非任由乃大沾沾自喜,图腾一直闹腾,只不过是缺水而已,在水池中他感应到了。
补补水就不会闹腾了,但现在气温越来越冷,他不可能隔几天就跑到水池里泡一会,所以——补水面膜,值得拥有。
这样做的效果就是原非本来不算粗糙的皮肤水嫩光滑,在一众黑黝黝的部落人群中鹤立鸡群,岐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火热。
有几次冬乌跟着原非去打猎,还忍不住伸手掐了原非的脸颊一下,在触及到锋利的视线后立马乖乖的。
这位父神的使者,年纪比他小,又漂亮又厉害,即使有时气势让人害怕,但是非常好的人,他额角的图腾那么艳丽,与他结契的雄性一定能让他一个接一个的下崽,冬乌想着有些羡慕。
冬乌已经离开了自己的雄性,单独开辟了一处树洞,离原非住的地方有些近。
这天一早,冬乌的雄性拉着冬乌闹了一阵,冬乌的雄性叫沙拓,他和冬乌已经结契了很长的时间,但冬乌图腾颜色淡,一直没有下崽,所以沙拓就在从河刺刺部落的俘虏里挑了一个雌性。
两个雌性只要养的活并且没有人来挑战,祭司和族长都不会说什么,何况冬乌繁衍能力不强。
原非约好和冬乌早上去打猎,走过去的时候正在闹腾,沙拓一眼看到他,气势汹汹的就朝原非走了过来。
原非抱臂看着他,不说话。
“……原非,不许你带冬乌去打猎!”他气急了,一般部落的人都喊原非父神的使者,很少有人直接喊他的名字,显然这位雄性愤怒到了极点。
原非黑黝黝的眼珠透着圆润的光泽,他下颌微微抬起,声音冷淡:“脚长在他的身上,他去不去是他的事情。”
“你有了新雌性还管我干什么,我不想饿死,自己猎猎物,你凭什么不许!”压抑许久的愤怒仿佛这一刻爆发,唯唯诺诺的冬乌在地上捡了木棍一棍朝沙拓的身上打去。
这个举动让部落的雌性都惊了,没有雌性会反抗结契的雄性,更别提是打了。
冬乌瘦弱的身体仿佛积蓄出全部的力量,他拔高声音:“我自己想去的,你,在冒犯父神的使者。”
原非拧起了眉毛,退了一步,靠在一处树干上,拔出腰上的骨刀灵活的在手腕上转动把玩。
好一会,部落的祭司出面了,部落的人群才散开,冬乌抹了抹眼角,回自己的洞里,拿上长矛走到原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