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也勾起了唇角,这车夫看着是个老实人,其实一点都不老实。别人不知道,她岂会不知?御飞音的马车,坐过的姑娘屈指可数。
恰在此时,清俊的少年手持着一根盲人杖,从里面走了出来,挺直着腰身,伫立在门前风姿如竹,“叶家人,你们三番五次上门无理闹事,我本想息事宁人,不愿跟你们多计较。可是你们却不屈不挠,没完没了地想要讹上我了。你们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么?”
楚兰歌眉梢轻扬。
说话这样硬气的阿音,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让她见到他,本来想上前的脚步,又顿住了。她倒想看一看,这个事儿他会怎么处理。
叶二赖子怒道:“御公子,你这是不想认账了?”
“认账?你来说说,我欠了你们什么账?”御飞音嗓音清越,不急不徐,很是好听。
曾经的少年,竟然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楚兰歌忽然有种吾家有女……不,是吾家有“儿”初长成,作为长辈似的迷之成就感。
叶二赖子高声扬言道:“那天下着雨,我家宝儿全身都湿透了,跟你待在一辆马车上,那么长的时间,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宝儿还是个未嫁姑娘,这清白可就毁了,你作为男人不该负责吗?你不负责是想整死我家妹子吗?是个男人的,就该担起这个责任。”
叶二赖子这戏唱起来,还是很有感染力。
车夫冷目扫过这家子,“又是你们?”
“当然是我们!只要你家公子一天不答应娶我家宝儿,这事儿就没完。”叶二赖子又嚷嚷了起来,“快叫他出来,做都做了,还想赖账么?!”
“杀千刀的!毁了我家姑娘清白!我命苦的女儿哟……”
“是!这事儿没完!”
“……”
车夫又问:“我家公子怎么毁你家姑娘清白了?”
“猛子叔,是我……”那个刚才还抹眼泪的叶家姑娘出声。
车夫愣了愣,“你是谁?”
楚兰歌:“……”
叶家姑娘:“……”
叶二赖子一家子:“……”
围观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