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廊下,受了冷风。
“你回去照顾罢,明日巳时一过你在西侧门候着,我会让人送点东西来。”
林庭筠记得上次东太后送的人参养荣丸尚余留许多,不论能否对李幼谦有帮助,她也想尽一尽这份心力。
李家人虽坏,李幼谦却不能算在内,他为人正直,心底纯良,并非像李则明与李姝那般为地位荣耀不择手段。
正午的阳光正烈,却没有盛夏里的灼热,林庭筠上了马车才松了口气。
果然与李姝周旋比与裴香对峙更令人心累,从前的她怎么就没发觉,其实李姝那张脸上早就写满了欲望和奸诈,根本不需她做什么,那野心勃勃的里子早就从娇美可人的外表下露了出来。
“真的,我一直以为你认识了向湘就忘了我,如今见你这般难受,我心底竟然觉着庆幸许多,好歹我们又是在一处的,我会帮你。”林庭筠言辞恳切,满眼都是疼惜与不舍。
如此,莫说李姝是否相信,她都快被自己所感动了。
李姝用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泪,强忍着哽噎声点了点头,她拿起石桌上的小镜,冲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见到凌乱的发髻不由深叹了口气:“我心里真是怕,这幅模样怎么能当锦王妃。”
许是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眼底闪过一瞬的慌乱,忙放下镜子握着林庭筠的手,岔开话题道:“听外面说裴家小姐是被你赶出长京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饶是她如此自然而自然地谈论起裴香,可林庭筠还是从她的噙着笑意的嘴角察觉到她的得意,只淡淡笑了笑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她三番两次出言顶撞我,太后寿宴那日还不收敛。”
“呸,她算什么东西居然顶撞你?活该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李姝咬牙切齿地瞪着眼睛,忿忿不平的模样倒不像替林庭筠抱不平。
“算了,想必也是暂时离京,待此事淡去也就接回来了,眼下我没什么事要你操心的,你好好想想如何让陈锦之留意你才是紧要的。”
林庭筠缓缓地呷了口茶,茶杯微凉,放置了这么半天都凉透了,她在口中含了一会儿才咽下,看着愁眉不展地李姝又问:“城中的大夫可都找过了?当着没法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