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管闲事的癖好。”温季蘅仍是淡淡的模样,对他口中的合作丝毫不感兴趣。
穆晏差点拍案而起,难怪筠筠对人会如此疏冷,看来都是跟对面这个人学坏的,他气得鼻孔张大,半边脸直哆嗦,半响才拍桌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在唐家和裴家的事上出了力,我们也算盟友,礼尚往来这种事还要我提醒你吗?怎么都要补偿补偿我的劳心劳力吧?”
“礼尚往来”温季蘅露出得逞般的窃笑,抬眼看着穆晏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们可就不欠穆世子的人情了。”
穆晏面色一凝,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回过味来,原来这个北郡世子打得这样的主意!狡猾!
他是不想让筠筠欠自己人情,真是心思深沉,连这点微不足道的优势都不肯让,生怕自己抢了他在筠筠身边的地位。
谁稀罕抢他风头?穆晏撇嘴不屑。
八月十四是东太后的寿辰,又逢翌日中秋,宫中设下寿宴并中秋宴,宴请各位宗亲重臣。
林庭筠睁开眼睛就忙跑去东次间看她准备了一个月的寿辰贺礼,见到那幅用金线金珠串成的“寿”字,歪头浅浅一笑。
玉珠端着洗脸水进来伺候,推门就望见她赤着脚站在地上,脸上陡然焦急,不得撂在脸盆,就冲到跟前用胳膊把林庭筠往床榻上推:“如今早晚都不像七月里那么热了,俗话说夏季养的好,冬天才不会闹病,您就那么心急连鞋都不穿了?”
林庭筠退到的床边坐下,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正在逐渐高盛,庭院里王嬷嬷正洒着水,嘱咐杂扫的小丫鬟别把尘土扫起来。
她闭着眼睛重重地吸了口气,对她来说不止是外祖母的寿辰,也是从裴家夺走东海兵权的关键一步。
半个月来,裴家的事在长京内传得沸沸扬扬,南镇抚司只差确凿的证据,而且这证据昨夜已经稳稳当当地让人送去了南镇抚司了。
只等今日宫中设宴,陛下龙颜大怒,裴正清想翻身就没那么容易了,裴素也会因此受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