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心中暗暗一惊,苏州富商那的油水可是他靠拢陈锦之的诱因,每个月富商们上供来的银钱,足够裴家一年的开销。
陈锦之拿了大部分作为人际关系往来的开销,余下的零头他向来不管不问,是默认自己收入囊中的,倘若没了苏州的进供,裴家根本不敢如此挥霍无度。
他抬手将额间的冷汗拂了拂,低眉顺眼地只敢望着陈锦之的脚尖,顺从地应道:“是。”
“下去吧,让我自己静一会。”陈锦之转身不再看小心翼翼的裴素,视线落在面前的那株银杏树上。
曾几何时,他和林庭筠之间愈发疏远了,好像是在发觉宁远侯不会投靠自己的阵营时,在母妃发觉父皇不会将自己这个亲外甥女赐婚给任何一个皇子时。
“你们邀请明熠郡主了?”陈锦之十分确定自己听见的声音是林庭筠,皱了皱眉问道。
裴素不敢再有一点含糊,如今他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裴家有用,锦王尚且客气几分,若是像今日这般,还需要依仗他为裴正清开脱,就根本不敢得罪。
“是,家妹曾在萧家马场得罪了郡主,今日特请郡主来赔罪的。”
陈锦之沉默了半日,想着裴家的这位小姐裴香,性子暴烈,她得罪了林庭筠?怕是另有蹊跷,双眼渐渐瞪圆,直视着裴素又问:“我不是交代过,不准去招惹明熠郡主吗?你作为兄长怎么能由着她胡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冲撞了阿筠?”
哪里是冲撞这么简单,裴素额间渗出冷汗,事到临头他不想在锦王这边出一点岔子,若是没了锦王的信任,裴家往后的路还不知靠谁扶持。
若是不如实说,难保将来有一天殿下不知内情,他抬起头,满脸的窘迫:“香儿害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