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受牵连的郑宁黛连句话都不曾说过,讶然地用指尖指着自己,斜眸睨了一眼萧欣彤,正欲分辨却被郑天硕在身后戳了戳手臂。
裴素的脸色愈发冷峻,他垂目看了一眼裴香:“好好的说会儿话,赛马做什么?郡主才绕了一圈回来,哪里有空陪你胡闹?”
裴素身为兄长先斥责了裴香,陈文安自觉方才性急,卷手在嘴边咳了一声:“裴兄不必如此严厉,裴家小姐年岁尚小,玩性高也是人之常情,若想赛马还有萧家小姐和郑家小姐陪同,也可让她们尽兴。”
不过赛马而已,多跑一圈又有什么关系?就连文王殿下都要出声阻止,难不成林庭筠是泥巴做的不成,一颠就要散了?
裴香强压着心中的火气,瞪着眼睛奋力地拽了拽缰绳,不说换人也不说比不比,非要先将缰绳握在自己手中的架势。
林庭筠冲着林锡摇了摇头,转而看着被陈文安一番话而使了小性子的裴香。
她自然是不敢与文王殿下使性子的,所以浑身上下都在跟裴素手中的缰绳使劲儿,满腔的不悦都发泄在拽缰绳上。
裴香果然没有上一世的沉稳,如今她不过十二岁的小孩子,小心思再多,再能咽下林庭筠的讥讽,也是扛不住众人观望的目光。
小孩子,脸皮薄,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儿,听着贵为皇子的陈文安也不答应赛马,加之方才陈明珠也讥讽了一句,故作俏皮的眉眼是端不住了。
林庭筠知道陈文安为何出言阻止,着实是因为上一世的自己身子太弱,加之又有宝珠作祟,三天两头就要小病一场,今生她早就将身子练得实许多,他却是不知情的。
裴素仍攥着缰绳,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转过面来却是温和的笑容:“殿下说的是,家妹贪玩,让各位笑话了。”
林庭筠见着裴素露出温润无害的神情,心底不由冷笑,上辈子就是这种温润的表情害得自己以为裴家不算奸臣。
直到他握着满是鲜血的剑,嗜血的眼睛盯着满院子的尸首,回过头望着惊恐绝望的自己,满含笑意地问自己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