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孙女自己最了解,方才被冲晕了头脑,如今心底明镜似的。
虽然从前爱胡闹些,可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任性些,却不是心肠恶毒之人。
加之眼前她毫不慌乱的模样,根本不见一丝做贼心虚。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么大的事,如何能装的这般平静。
“有什么证据?何人能作证?”
宝珠见着半响未出声的老夫人开了口,脸上难掩一喜,仰着下巴,垂着眼睛道:“郡主回来那天曾让玉珠去浣衣房找过我,还给我十两银子,让我去买落胎的药。”
“你在何处买的药?”
“奴婢也不记得了。”
林庭筠闻声却嗤笑着,手中的护甲又刺入了些,惹得宝珠连连尖叫。
屋内一时安静,林老夫人抬着眸子看着举止怪异的孙女,狐疑地皱着眉,黯淡的神色想开口,却无力到发不出声音。
林双鹤也忍不住偏过身看着她,见她丝毫不乱,反而透着丝丝笑意,心底不由惶恐起来。
“我为什么救你?”
林庭筠朝着宝珠走了两步,垂下身子凝望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一字一顿道:“难道是因为你替我承担下罪名?抑或是你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我身上?”
金环作摸不定眼前的明熠郡主为何这般冷静,泪眼涟涟地喃喃道:“郡主你还要狡辩么?”
她说话时手中还握着的朱钗,林庭筠浅浅一笑,探着手指朝着她的脖颈间伸去,冰凉凉的金护甲沉沉地压着她的脖子上。
“我狡辩与否,金环你心底最该清楚,如此会演,不去当名满长京的戏子,在宁远侯府里当差,着实委屈了你。”
金环不敢动,抽泣声戛然而止,仰着下巴,呼吸渐渐粗重了些:“郡主是要当着老夫人的面杀人灭口吗?”
果然是个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