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下意识的吧一双手伸到紫苑面前,粉嫩粉嫩嫩的,确实不像是冻僵的样子,紫苑又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好像也很好,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点。
念叨道:“姑娘往后可千万不能这么跑出去了,这要是手了风寒可不是小事。”
孙婉兮:“……”
刚刚被盯着喝姜汤,现在又要被念叨,果然这日子不好过,还不能顶嘴,要是在家……
……
朱瞻基跟着宫人到了前面,进去之后,就看见他的老师戴纶正在和父王说话。
他走进去先是给太子行礼,然后看向戴纶:“学生见过先生。”
“长孙殿下太多礼了。”戴纶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学生,虽然是皇长孙,但师生名分在那里,他也没有惶恐,算是受了这个礼。
并且,想到皇上透露出来的意思,戴纶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一些。
朱瞻基发现单戴纶脸上的笑容和煦过了头,但并没有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事情,看向朱高炽:“父王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朱高炽和戴纶对视一眼,然后才看向他道:“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但要翻过年再说,是以,虽然说给你知道了,但你不可说出去?”
“是。”
见他一脸平静的样子,朱高炽才道:“你皇祖父的意思是,翻过年后册封你为皇太孙。”
这无异于是一声惊雷,当时朱高煦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算是镇定,毕竟父皇一直将瞻基带在身边教导,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况且他是太子,他属意的继承人原本也是长子的。
可以说是朝堂上谁都明白皇上的意思,但这个消息确定下来的时候,还是让人惊讶,当时戴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怔楞了片刻,此时见朱瞻基站在那里,快要十三岁的少年,神色平静,眼神沉稳。
戴纶瞧着,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些满意的色彩,这个学生算是收对了,当然,当初也没有选择的机会。
“儿子知道了,定然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请父王放心。”朱瞻基神色严肃的道。
朱高炽不由得笑了笑:“你也不用如此,这里只有我和你老师,此事林先生也知晓,只是林先生今日没办法过来,你且要记住,往后你成为皇太孙,就意味着你身上的担子越发的重了。”
“儿子明白。”
“好了,今日叫你过来,就是跟你说说这件事,我和戴先生还有事情要商量,你可要听?”
朱瞻基明白,朱高炽既然这么问了,就表示是他可以听的,便去一边坐下来,听太子和戴纶讨论事情,他只是坐在一边,并不参与讨论。
戴纶今日过来,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的,对着太子道:“说起来此事本不应该是臣管的,但这件事情传到了臣这里来,而下面应当管理此事的官员却置之不理,如今也只是和太子殿下说一声,黄河流域一带,今年虽未发大水,但先前修建的河堤却不怎么严实。”
戴纶说完又道:“因此事不甚确定,因此还未和皇上禀报,那些管理此时的官员没有事到临头也不管不顾,臣想着,太子殿下可派人去查看一番,若是当真如此,应当早早防范,免得明年受灾的时候才手忙脚乱。”
戴纶听说此事也是巧合,前两天去茶楼的时候无意间听黄河流域一带过来的人在讨论这件事情,便上前问了个清楚在,这才来和太子说,因只是两个民众说的话,也不好就因此上报皇上,况且当事的官员不管,这也不算是他的分内之事。
只能来和太子说,太子和皇上说。
朱高炽听戴纶说,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
“这种事情自然半点都不能马虎,明日我就上报父皇,顺便先让信得过的人去查探一番,只是此时寒冬,恐怕会有些麻烦。”
戴纶点头,只要这件事情太子殿下肯管,应当就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过了黄河发水的大概时间,他们还是有时间的,就算是消息慢一点,总归是能确定就好,若是有问题,必定要及时处理。
戴纶离开之后,朱高炽捏了捏眉心,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朱瞻基正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刚刚戴纶说的这件事情,他也没有心思去猜了,想着明日应当怎么和父皇说。
黄河一带的大水几乎是历朝历代的心病,这河堤也是一修再修,可总也不管用。
若是真的有问题,工部和户部现在……
“父王可是在担心若是黄河一带真的有事,户部和工部那边会是承受不了?”
朱瞻基坐在一边突然出声,太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
“近年来,先是兴修北京皇城,又是开通运河,郑和出使,前面又是北击鞑靼,户部的款项想必没有那么充裕。”
他并未觉得面前的还是个孩子,带在身边教导,就是这些事情,无论大小,都要让他知道。
朱瞻基想了一会儿:“此事还未确定,但凡是确定了,黄河河堤需要重修,父王可以将这件事情交给汉王叔,汉王叔先前也得了不少银子,只是修缮黄河河堤的钱想必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朱高炽一愣,看向儿子。
见他坐在那里,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神色淡淡的,但这件事情……
“父王要是担心汉王叔不肯的话,到时候可以给汉王叔提个醒,父王包庇汉王叔顶多是个袒护兄弟,汉王叔的罪名可就大了。”
“……”
朱高炽无语了一会儿,虽然觉得拿着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去威胁弟弟不大好,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瞻基,上次的是事情,你是不是不同意我的做法?”
他知道汉王私底下都做了什么,却选择了袒护,后来某一段时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瞻基心里不舒服,此时黄河的事情,仿佛刚好给他找到一个发泄的口子一样,说起算计皇叔的话的时候,半点都没有不自在。
“父王顾全兄弟情义,这本没有错,但此时关系社稷臣民,汉王叔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况且这也不算是什么委屈,先前那么多的银子,现在不过就是拿一点出来而已。
朱高炽:“……”
总有一种他儿子心里并不高兴的感觉,想了想:“此事还是先确定了再做定夺,只是应当快些派一个人去查探。”
朱瞻基便没有再说话了,汉王的这件案子就这么过去了,他心里就是不爽。
汉王先前在父王面前可没有那么的恭敬,祸到临头了才知道来找父王求情,也只是父王心软罢了,他可没这么好心。
次日朱高炽就和朱棣说了这件事情派去查探的人也从京城出发,东宫的人带着两个懂得这一块儿的两个人一起前去,快马加鞭。
而朱高煦则是从奉天殿出来,出宫的时候在宫门口见到了朱瞻基。
朱高煦眯了眯眼,看着站在那里的少年,停顿片刻才走过去,笑着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稍微用了点力气:“瞻基怎么站在宫门口,难不成是特意等我,皇叔带你去城外骑马可好?”
“有些话想要和汉王叔说。”
朱瞻基面无表情的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汉王,虽然人小了一点,但浑身都透着一股淡然的气息,朱高煦动作顿了顿,收回手往后一背:“说吧。”
朱瞻基往旁边刚刚从宫里出来官员身上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的道:“想请汉王叔拿点银子出来,帮忙办一点事,但让汉王叔若是不愿意的话,侄儿也没有办法,父王心软,上次不仅放过汉王叔一次,还帮着汉王叔消灭证据,但侄儿贪玩,当时不小心留了些东西,本买来没想做什么的,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了皇祖父那里了。”
“……”
朱高煦神色一变,看着面前的这个半大小子,先前一直没有把这个小子放在心上,觉得再怎么聪明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当初那一句好圣孙不过就是拍马屁的话,但此时这小子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说出威胁他的话来。
他不得不认真打量了两眼,装傻道:“你在说什么?”
“汉王叔知道我在说什么,您是否觉得父王既然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便不敢再提起来,但汉王叔可有想过,届时若真是捅出来,父王不过是一个袒护的罪名,汉王叔才是罪魁祸首。”朱瞻基继续道。
朱高煦:“……”这孩子你心肝是黑的吧,好端端一个毛头小子,偏偏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你要银子做什么?”他眯眼问了一句
“此事事关……”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官员急匆匆的从不远处跑过来,脸上神色慌乱,同一时间,他也看见东宫派出去的人快马过来。
那官员很快就进了宫,而东宫的人则是在宫门前下马,朱瞻基过去,拦住那人:“怎么回来了?”
“长孙殿下。”那人一脸慌张:“黄河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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