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天底下还是愚昧无知的小民为多啊,这佛家再这么搞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魏征拍桌而起,脸色微红,生气起来的魏征自有一股子的威势,方炎所说的这些无疑也是让他极为担忧的,转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来到方炎身前,问道:“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办法了,要不然你肯定不会半夜到我府中来说此事的,快点说出来,老夫一定鼎力支持你的,陛下虽然在此事上没有听从我的意见,但是我在陛下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魏伯,办法其实只有一个,如今以佛家在我朝的发展形势,除了陛下能够扭转乾坤之外,就是你我这样的加在一块,也是没有多少办法的。所以我这些天让尚鹰派人下去彻查了一番,结果还真找到了几个例子,情况比起我跟你说的那对寺庙里的母子要严重糟糕的多,陛下如果能够亲眼看到这些底层的情况,一定能够有所触动的,到时候也不期待在全大唐禁止佛法,但是起到一定的遏制作用还是可以的,只要把佛家的影响力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上,还是可以接受的,对整体的形势了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了,魏伯以为如何。”方炎说道。
魏征顿时叫好,因为他自己早已经因为此事烦恼了,只是那佛家高深莫测的,饶是魏征博古通今,想从那佛家的经文上找出什么缺点来也是难以办到的事情,要不然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异士跳出来了,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如今终于看到希望了,魏征自然是激动之中又有些兴奋的。方炎便将尚鹰禀报给自己的事情对魏征说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李世民自己去发现了,魏征听完后便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最终终于下定决心了。然后把方炎送出府门了。几件琉璃品魏征也很大方的都收下了,虽然老妻变心了,但是魏征自己还挺喜欢的,晶莹剔透的跟宝石还真有的一比。方炎走到一半路程,想了想又让虎头把马车驾到了程府上,虽然在此事上方炎不曾跟程咬金通过气,但是程咬金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一个精明到骨子里的人,所以方炎准备再跟程咬金通一下气先,最好是再把对方拉到自己这一边来,虽然这么做有点结党营私的嫌疑,但是现在的方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挨李世民一顿训罢了,为了大事这么一点委屈也算不得什么的。
程咬金那里很顺利,除了私交之外,毕竟方炎所做之事也是为朝庭着想的,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李世民那里了,对于李世民心里怎么想的,方炎还是了解一二的,毕竟是后世之人穿越而来的,方炎脑子里的忠君思想可是很少的。也不会像其它的大臣们那样把李世民当作神一样的看待。除去了那些神秘的光环后,猜测李世民的心思也就没有那么难了。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来想,天下的统一稳定才是最关键的,这江山千秋万代都是李家的才是第一要务,只要附合这一点,其它的都要统统靠在后面。无论多么伟大的封建帝王,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一点,秦始皇背着骂名修了万里长城,刘邦把老伙伴们几乎杀了个干干净净,目的都是一致的。家天下都逃不掉这个牢笼的限制。伟大的君王只是在这方面做的更好,然后还有更多的精力,去把自己的家园修建的更加美丽罢了。
“相公既然这么说了,回头我就把府中的人都召集起来照办就是了。只是我看相公似乎不太开心呢。”王淼函道,又挪了挪屁股凑在了方炎身边,头靠在方炎的肩膀上,随着马车的巅波摇晃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又满足的神情,管他什么神佛呢,相公说的才是永远是对的,王淼函默默地想道。“是不是因为老爹的事情啊,以后我会慢慢跟老爹说的,相信老爹会明白的。你也不要太为难了。”
“不是的。为夫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这大唐的百姓都变得跟老爹一样,这天下会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为夫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身上的伤都不知道受了多少,为的是什么吗。”方炎轻轻叹息,然后不等王淼函说什么又接着说道:“为夫所想不过是想让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强大下去,再也不受蛮夷的欺凌,五华乱胡这样的惨剧永远不会发生在这片土地上,但是如果人人都如此,就算是大唐把周边的蛮夷都清除了,也一样强大不起来,惨剧依旧还会发生的,如果人人都被欺负了却不反抗,只会躲在寺庙里念经颂佛,还美其名日斩断红尘,那现在就不是大唐了,还是大秦的天下了。”
“嗯,相公的目光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我知道相公你说的肯定是没有错的,只是相公你要小心一点啊,现在陛下都宣扬佛法,你如果要做什么事情,可千万别把陛下惹怒了啊。”王淼函乖巧的靠在方炎身上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担心的说道。方炎拍了拍王淼函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相公自有分寸的,这些事情为夫平常也没人可说,倒是让你跟着一起担心了。”
“没关系的,能够为相公分忧一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王淼函欣慰地说道。马车回到了府上,方炎便想去魏征那里,想起上一次在拍卖会上的事情,又让王二从家里的作坊里拿来了几件琉璃品,上次听魏征说他妻子最喜欢这个玩意了。逛了一天的寺庙,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方炎便坐上马车前往魏征府上了。
看到方炎带来的几件琉璃品,这次魏征倒是高兴的收下了,因为现在琉璃品已经不值什么钱了,自然也就算不上什么贵重礼品了,只是谢道:“还是你有心啊,你这日理万机的,上一次随口一说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得呢。”
“魏伯还是别说此事了吧,小子还有些汗颜呢,上一次说要送你几件你又坚决不要,回去后家里的琉璃品都给售卖一空了,倒是拖到今天呢。”方炎笑道。魏征把玩着方炎送来的一件琉璃兔子,同样的一件物品,几十天过去,价格就相差了几十倍,魏征不太懂这些,只是看着那兔子有些感慨。说道:“你是有所不知啊,上一次我也是因为内人喜欢,所以准备送她一件当作寿礼呢。没想到,这琉璃品价格一跌下来,那内人马上就不喜欢了,原本戴在头上的一件琉璃筭子也给取下来了。这女人啊,也就图个虚荣心,一样的东西,便宜了马上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