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真的要做吗?”一黑矮男子头上顶着草帽趴伏在道路旁的林子中,对着身边同样如此装扮的男子道。
那被称作“七叔”的憨厚男子,咬了咬嘴边嫩白的草茎,“呸”一声吐了出来,嚼了两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巴,而后极为冷淡的瞧了一眼身边面露胆怯的黑矮男子:“要是怕了,趁早回家喝奶去。”
“七叔,不是非得做这个……”
“拖拖拉拉,不做就滚回去。”七叔举目环望四周,周围或趴,或站立,或蹲下的有十几个儿郎,更别提对面掩藏的男子。
黑矮男子想了想,还是蹲趴在原地。
许久,一阵马蹄声响起,正是方明青等人。这次安县四面环山,最好走的便只有这条路了。
“啪嗒啪嗒”渐渐近了。
“砰砰”是谁的心跳声?
“咕噜”又是谁在吞咽口水?
“嗷呜”一声长鸣,惊扰了奔驰的骏马,骏马慌乱极了,它自是瞧不见前方突然弹起的麻绳,前蹄被绊倒,骏马跌倒在地,其背后的车厢甩撞在一旁突生的树上,衔接着骏马和车厢的辕木断裂。
马车夫还好坐在那木板上,两旁也有木板挡着,左不过撞疼了。而车厢内的方明青就不好受了,不说那撞击树干时的冲力,就言最后辕木断裂,车厢前倾,他撞在车厢上时就是头晕目眩。而坐在侧边的杜仲及寄奴倒是好些,但也撞得欲呕。
车厢里的杂物具是散落,好在方母知晓一路颠簸,外边的盒子具是厚实得很。
“吁——”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男子这辆车在前,女子那辆在后,方初的驾车技术也是练得不错了,故而没有波及。
“乌鲁乌鲁乌鲁乌鲁”奇怪的旋律在车厢外响起,方明青等人赶忙出了车厢,此时方初冷秋已是下了马车,谢锦兰等人依旧在车厢内。
就见二十多个衣衫褴褛之人手中拿着斧头、锄头、菜刀等铁具将两辆马车围在中间。
“若是识相,把钱财留下。”
方明青皱眉,看着这群一点也不像劫匪,目光躲闪,紧握可笑“兵器”的拦路人:“你们是次安人士?”
开口之人,也就是七叔:“废话少说,把钱财留下。”七叔的眼睛凶横,哪怕是比之方明青矮小了一个头,气势也未曾落下。
方明青等人比之这群人更加高些、白净些。
“你们听见没,把,把钱财留下。”其中有一个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儿郎开口催促道,脚步时前时后,眼珠乱飘。
方明青乐了:“要是不交,若如何?”
闻言,那群人开始骚动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退缩之意。七叔见到这个场面,心中一沉,朗声道:“哼,我若如何?用你的狗头祭奠这山神。”
又是冲那群黑矮的人道:“儿郎们,拿好你们的武器,想想家中的老母、妻儿。”
这番话让人群渐渐平息下来,目光炯炯,比之之前更加凶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