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佐见自己周围空出一片,闭上眼,嘴上讽笑,夫人当真是要置他于死地。
也算是摆脱了。
心底抽疼,闪过那剪水双眸。
堂上如何,他已是不再关注,再睁眼又是那个人人赞颂的江家大少爷,还是那个一骑红尘的江千户,仿若鹤立鸡群般,他的周围一片空旷。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上扬了几分,其实最了解夫人的,何尝不是他呢?
“江千户何在?”
周围百姓具是给江承佐让出了一条道。
而这时江承佑突然暴起:“都说了是我,你这昏官,别听我大哥胡说。他自小疼爱我,是我,是我杀了江阿福!我恨他,恨他。”眼睛通红,浑似恶狼。
衙役连忙压制住江承佑,江承佑被捂着嘴,压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一向优秀的大哥一步一步走上大堂,单膝跪下。
“下官拜见李大人。”
“缘何如此?”李正使摸着山羊胡,面色古怪道。
江承佐身为武官,却更似一个文官,从十七年前讲起,那个自小失母对父亲极为信任的少年郎讲到如今心狠手辣陷害弟弟的江千户。
围观的众人啧啧称叹,好一出大戏。
没想到这个一向行善的江大公子居然如此狠毒,自小便诱导亲弟学坏,更是陷害他卷入命案。
那深陷在座椅中年近五十的江知府颤颤巍巍道:“当年……我可是寄了信件给你,你不是答应了吗?”
“你要娶谁,我一个儿子还能指手画脚不成?”
“我要给你二母留个孩子傍身,你也是答应了。”
“父亲的子嗣,儿子还要插手?”
江知府何尝不知这些礼节,只不过年纪渐大,心软了,也忘记了当初在儿子幼时许下的诺言,不再娶妻,不再生子。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原来一切错在他身,这怨恨积攒了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啊!他竟是一丝一毫也没瞧出。
两鬓斑白的江知府怔愣地看着那个自小伴在他身边的儿子被套上铁链,面上的皱纹打起了褶。又听着江承佐讲述他如何杀掉那湛道子,以及其余二十一人。
“等等,二十一人,为何只有二十具尸体?”
“还有一具在花庭中,我伪装其模样,方可顺利杀死另外二十人。”
冷秋早已退下,来到谢锦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