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到,方明青与赵炜一同去了酒楼,喝到日落黄昏才罢休。不过这回方明青可是学乖了,自己左不过是个陪酒的,能不喝便就不喝,故而没有喝醉。倒是赵炜得需其随从扶着回去喽。
方明青回到客栈时,夜幕已是四合,客栈内静悄悄的,只有掌柜打着算盘的声音。
“方老爷,回来了?”掌柜的只是抬头瞧了方明青一眼,“待会巡查的衙役要来,您还是早早上楼吧。”
方明青向掌柜执了一礼后才上楼。
瞧着方明青上楼的背影,那掌柜摇了摇头,皱眉:“怪哉怪哉。”
“什么怪哉?”
两个衙役带着簿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发问。
掌柜忙挂上笑:“不过是有位多礼的商贾行人,便奇怪了些。今儿个,公人们可是要喝些酒暖暖再走?”
“不了,不了。最近琅琊府来了不少客商旅人,正忙着,这酒改日再喝。”
楼下热闹,楼上倒是安静。
方明青一进房间,便嗅到一股子檀香,屋内燃着烛灯,倒是明亮。听见外间响动,谢锦兰从里间走了出来:“明青,你回啦。”
一句说得方明青心中火热,总算有人等自己,而非永远是自己等人。
“是回了。你怎还未休息?”
“早间休息过多,现在却是难以入眠。”
一句话下来,又是没了话语,但灯火朦胧,较之午间的尴尬,此刻却是温馨。
“那佛像你可供奉上了?”
谢锦兰微微蹙眉,摇头:“并未,只是摆在案几上,稍稍参拜。”
话说得不错,但实际所为并非如此。谢锦兰就算是信天下所有的佛,也万万不会信家庙中取出的贞观佛。
此贞观佛,乃是要求女子贞静温顺之佛。
谢锦兰一向对这些《女道》、《女选》之流嗤之以鼻,怎么会信此佛?不过是想着前世疯掉与这老佛脱不了干系,心中暗恨,便取了来,日日在其耳边念些香艳诗词或是说些风流韵事。
至于檀香,不过是掩人耳目。
“时候也不早了,歇息吧。”
“嗯。”
……
第二日,方明青早早起了床,心中激动,一则是为了新马车,二则便是……能单独与谢锦兰一同游玩。
因着小哼唧还小,刘氏容貌有瑕不便出门,方初又是要保护小哼唧,故而能够游玩的便只有方谢二人。
女子梳妆总是要费点心思,用点时间的。
方明青便将罗汉床上的铺盖整理好放回柜中,下了楼。
刘氏一般是在房内用食,而方初却是在大堂上用食。方明青一瞧见方初,便走了几步,坐到了其对面。
方初皱眉,这是最好的位置可以观察来往的客人,可这方明青一来,便挡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