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这么一说,杜仲立刻展颜笑道:“哼,我要给我爹瞧瞧,我可是比他、比祖父更厉害些。”
“行行行,您最是厉害了。”
……
客栈中,谢锦兰还未用饭,桌上的饭菜具是凉了,正如她的心一般。
那个方明青话说得好听,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谁也不能相信,她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就算是血缘至亲也会在你背后捅上一刀,可她居然还在奢望一个不过见了一面的男人。
谢锦兰明白方明青定是要回来的,因着方明青的包裹可是还在房内。他不回来也得回来,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啪啪”两声,是敲门的声音。
谢锦兰不加理会,那人却又是敲起门,口中还道:“方兄,可在?”
“谁?”谢锦兰前世在家庙里闲来无事习得不少小技巧,此刻她喉头里发出的竟然是方明青的声音。
“小弟赵炎,方兄怎么不识得我了,好歹也是一府之内同来的。”
一府之内,同来的?
“身体不适,还望见谅。”
“如此,那小弟明日来寻方兄。”
“可。”
门外的赵炎便是先前那个矮子,他本以为方明青房中的女子不过是个粉头佳人,早先便回去了。可他不会料到这不仅不是一个粉头,反而是大家闺秀,更不会料到与他交谈的不是方明青而是那名女子。
可世事难料,正当赵炎抬脚下楼时,却发现,方明青手持一顶帷帽,从门外进来。
眯着眼,赵炎面色如常地下楼,甚至还与方明青交谈了几句,方让方明青离开。
方明青进门不久,便是瞧见谢锦兰面色怔忡,而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见他进来,谢锦兰又是慌乱惊喜的模样。如何不能够知晓这样柔弱又善良的闺阁女子心中所想,终归是自己离去太久,其心生不安罢了。
“你莫想多,用完饭,我便带你回府。”方明青又是扬了扬手中的帷帽,“我不过是给你去买了个帷帽,这才回来迟了些。”
仿佛被方明青劝到了,谢锦兰拿起筷子递给方明青,羞涩一笑:“多谢郎君。”
方明青摇头表示不必言谢后,转而又是想到:“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与你。我这身子恐有不足之症,你可真愿嫁给我?”
要是某一日,自己回去了,原身又会如何对待这位良善的女子,许是也会和他一般心生怜惜。
谢锦兰闻言,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碗,猛地抬头看着方明青:“可是真的?”
“自是。”瞧着谢锦兰的模样,方明青心中也不好受,世事难料,他也不曾想过有一日会穿越。
心中狂喜,但面上悲戚,谢锦兰又是落泪:“郎君不弃,锦兰自当相随。”早死好啊,省的有人来拘束自己。正如母亲明明比之父亲聪慧,却依旧低上父亲一头。世间对女子如此凉薄,为何女子不能凉薄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