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走过去，站在赵轩面前。

坐着的孩子抬头看她，嘴里还叼着勺子，微微歪头。

旁边的人工智能也看她，学着她弟弟，也歪着头，姿势一模一样，看着就像不同年龄段的同一个人时空错了位站在了一起。

“阿轩，以后不许吃这种东西！”她举起手，示意手上的鲜血。

她弟弟很听话的，一直都很听话的。

意料之中的，男孩点了点头：“好。”

赵文慧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更加沉重了，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头痛欲裂。

人工智能看了眼，顺手给她来了个全身清洁。

赵文慧看着自己突然干净的手，仿佛那股子铁锈味还萦绕在耳边，让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抬头，目光扫到和睿，心里为刚才伤了人家而逃避，但有些事情逼得她不能逃避。她站起身，走过去拉起那只alpha就出了门。

“我有事想和你说。”

赵轩戳着盘子里的食物，被他放在旁边的白条子不甘寂寞地蠕动，赵轩听见它唧唧的声音，理解它的意思。

它想为他做事，想表现自己，想给自己女王上供，想……杀几个人，取其肉，放其血。

然后被人工智能一个手指头按住，人工智能道：“蛆虫含有极高的蛋白质。”

作者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然后咽下去，在脑海里跟系统说：“我不吃蛆。”

系统：“……那个是你儿子。”

作者：“我儿子怎么可能是个蛆？！你读书多你不要骗我！”

系统：“……你儿子当然不是蛆，你儿子狂霸酷炫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举世无双天下无敌世界霸主宇宙之皇……好了吧。”

作者在餐桌上被人提起‘吃蛆’的不舒服感终于被压下，一只手夺过人工智能手里的自家儿子，不高兴地看着姬谷。

“殿下。”人工智能漆黑的眼眸似乎倒映着他的身影，“我不会伤害您的，我只是想知道，您为什么……总给我熟悉的感觉呢？”

“我只是一段数据而已，而数据是最精准的，即使是模糊的也是可以修复的，修复不成功我也可以判断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但是……”

“您为什么总让我产生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呢……”姬谷伸手轻轻摸着少年的头发，无数看不见的纳米机器人从少年耳朵里钻进脑子里，一段一段的神经复制，一层一层的褶皱探索，庞大的数据洪流从人工智能主机流过，然而什么都找不出来，什么都找不出来。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这个人，想透过那双瞳孔看穿这个人的本质，而数据，也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检测中。

旁边，佝偻的山德走过来，对人工智能礼貌问道：“姬谷大人，‘哨岗’简陋，可否帮忙清扫修复一下？”

人工智能是为服务人类而存在的。

他收回放在少年头上的手，微微一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