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王琪麻利的蹿过来,捏起块排骨放入口中。
辛瑞涵、谷艳春等人也围过来看,“人家也是食堂做的菜。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中午在食堂吃的那算啥?”“人家做的这是菜,咱们中午吃的那是草啊。”
这时候的学校食堂还是学校经营的,品种少,饭菜难吃,就算是学生有钱,拿着钱也吃不着好东西。所以寝室的几个姑娘不管家境好还是差,见了这两盒肉菜都眼睛放光,围坐在桌旁,吃得不亦乐乎。
齐郁杨把山楂丸放桌上,取一丸慢慢嚼着,“天呢,真酸。”
谷艳春很羡慕,“小八,你这学生家长可真热情周到。那家人家家庭条件一定很好吧?做家教能挣多少钱啊?”
齐郁杨也不知道,“我还没有见过学生,没谈到怎么给钱。在我们村儿里补课便宜,一天三块。城里的行情我不了解,应该是按小时算的吧?”
“是按小时算的。”辛瑞涵吃得津津有味,“我家邻居就请给他儿子请了家教,家教费是按小时算的。具体多少钱我没问,估计应该一小时五六块吧。”
谷艳春眼神闪了闪,低头啃排骨。
原来做家教这么挣钱,五六块都够吃一个星期了。
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吃完饭,石头剪刀布,谷艳春输了,去水房洗饭盒。
水房和卫生间挨着,齐郁杨借口厕所出来了,和她一起洗。
谷艳春仔细的擦洗着饭盒,“小八你不知道,我真挺难的。我爸重男轻女,不支持我上学,是我妈坚持,我才能一直读到高中。我还有个大姐,十六岁就嫁人了,现在已经生了四个孩子,日子过得特别苦。我妈不想让我走我姐的老路,顶着家里的压力让我上高中,盼着我考上大学,分配个好工作,不用像她和我姐那样受苦。我嫂子们有意见,说我就是考上大学分配了工作,到时候挣了工资也交给婆婆了,我妈享不着福。我妈不想搭理我那几个嫂子,可我妈手里没啥钱……”
“工资怎么能交给婆婆。”齐郁杨惊讶,“自己的钱包必须自己掌握,自己的钱必须拿在自己手里啊。”
“自己手里?”谷艳春呆了呆。
齐郁杨点头,“当然。命运在自己手里,钱在自己手里,不能交给别人。”
谷艳春愣了许久,用着饭盒上的水,一声感慨,“小八,我这个老大要向你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齐郁杨笑,“快别这么说,我才需要向你学习呢。”和谷艳春一起回寝室,慢慢告诉她,“我母亲去世了,是舅舅在抚养我。将来不管怎样,我是要报答舅舅的,会一直给舅舅钱,不管结没结婚。”
谷艳春这个农村生农村长的姑娘,被齐郁杨的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钱和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该做的事一直做下去,不管结没结婚。
回到寝室,休息了一会儿,也就该去上课了。
高一的课程很紧张,大家都是埋头学习。
到了星期天,齐郁杨换上干净的校服,如约去了苏科长家。
出乎意料的是,苏家住的居然是城区的独院。
正面三间房子,东西各有厢房,还有三间临街屋,院里种有石榴树、海棠树,鱼缸里养着金鱼,生机勃勃。
“这院子是我爸留下来的。现在我爸虽然过世了,但我妈不许分家,所以行里虽然分了房子,我们一家人还住在这儿。”苏科长介绍。
苏家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苏爱国和爱人在省城上班,苏爱国的女儿,也就是齐郁杨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售票员苏雅薇,住在东厢房。二儿子苏爱党,就是苏科长,和妻子明指导员、女儿苏雅芙住在西厢房。三儿子苏爱民一家人住临街屋。上房自然是苏母的。
苏雅芙十三岁,个子差不多和齐郁杨一样高,穿一身白色的丝质连衣裙,披肩长发又黑又亮,漂亮得像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