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曹滕笑了下,笑得有些暧昧,然后说:“好了,不打扰你们谈工作了,告辞了。”
我说着离开了曹莉办公室。
秋彤最近几天不上班,昨晚在饭局上,管云飞特地告诉孙栋恺要给秋彤放几天假休息一下,孙栋恺满口答应,秋彤也没有拒绝。
现在的形势基本明朗了,秋彤出来了,没事了,但管云飞却开始了穷追猛打,抓住此事不放。
管云飞有充分的理由穷追猛打:我的人被你弄进去了,不能说放就放,不能放出来就轻易算完,得给个说法。而要说法的最好途径就是深究这事的来龙去脉,查清事情的起源和幕后道道。
管云飞当然不会直接对雷征施加压力,他会借助乔士达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作为乔士达来说,他必须要在管云飞和雷征之间搞好平衡,完全可以打着公示公办的名义堂而皇之要求雷征认真查究此事。
乔士达这么做,一来带有安抚管云飞的意图,二来也是出于正常的工作程序,雷征当然是无法推脱拒绝的。
我现在或许能想象到那晚在乔士达办公室都发生了些什么,那晚乔士达和雷征管云飞在一起都谈了些什么,那晚雷征把办案的人叫去又谈了些什么,也能理解为什么雷征在秋彤出来之前要把此事隐瞒着孙栋恺和伍德。
毕竟雷征做事是要先考虑自己的利益的,他明白秋彤事件现在已经升级,不单纯是一个赵达剑举报秋彤的事情了,而是升级为他和管云飞之间的暗斗。
面对管云飞,他是不敢大意不敢疏忽的,必须要慎重对待。
管云飞在雷征和孙栋恺之间玩了两面手法,他或许猜透了雷征的心思和意图,所以一方面借助乔士达对雷征施压,一方面又在给秋彤接风的饭局上大放烟幕弹迷惑孙栋恺,制造自己判断此事的假象,误导孙栋恺,同时也达到困惑雷征的意图。
当然他也知道雷征和孙栋恺很快就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但他何尝又不是明白雷征和孙栋恺的心思呢,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但都又不会点破,这就是斗争的奥妙。他不担心这一点的。
作为老奸巨猾的乔士达,他心里当然明白秋彤此事已经升级为雷征和管云飞之间的暗斗,但他同样不会点破,而是打着公平公正的名义协调处理这事,同时最管云飞和雷征采取制衡的手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有乔士达的出面,现在雷征一方略显被动,他目前能做的只能是贯彻落实乔士达的指示,要落实这指示,显然只能是从赵达剑入手了。
疯狂咬人带有侥幸心理的赵达剑现在要开始倒霉了,要接受办案人员的进一步审问了。如果他一口咬死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行为,那么修理厂厂长作证之事就无法解释清楚,他身在里面,是如何和厂长串通好的呢?
这一点交代不清楚,那他就无法过这一关。如果他交代出背后的指使人,那么,不单孙栋恺会惊恐,雷征也会觉得不安,这都是一条线上的,牵一发而动全局。
还有那个伍德,不知他此时又会怎么想怎么做。
孙栋恺此时或许会感觉自己有被赵达剑咬出被雷征抛弃的危险,这是他目前最害怕最担心的地方。他又会如何谋求自己能逃脱这一次劫难呢?
雷征一旦觉察到孙栋恺或许会危及自己,还会力保他吗?
现在我需要做的事情都结束了,也没有能力再去做什么了,静观事态发展吧。
“要不,回头我主动和孙董事长解释下这事,省得他误解我。”我说。
曹莉:“算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当初这话是我对他说的,那回头有空我和他说下好了,省得他觉得你对他不忠心撒谎欺骗他,省得他在疑神疑鬼怀疑你什么,孙董事长这个人,我给你说,跟他时间长了你就会觉察到,他其实疑心很重的。其实这事很好理解,两口子闹别扭的事谁也不愿意对外说,这样的撒谎,也是可以原谅的,孙董事长会理解的,你不要担心什么。”
“那好吧。”我点点头,接着又做出忧虑的样子说,“可是,孙董事长怎么一直没和我提这事呢?”
“你不要想多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孙董事长没和你提,只是说明他没放在心上而已,觉得不值得提起而已,我回头和他说下就没事的!”曹莉安慰我说。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好不容易在上司面前说了一次谎话,结果还被发现了,这事搞的,真窝囊!”
“嘻嘻,知道上司的厉害了吧,记住哦,以后在上司面前不要耍小聪明,上司可都是明察秋毫的!我说的上司,不光是孙董事长哦。”曹莉笑着,“当然,在单位我是你上司,到了床上,我就是你的奴隶任你摆布了。”
一听曹莉说话又要下道,我忙说:“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可不敢在上司面前耍小聪明撒谎了!”
“唉——”曹莉又叹了口气,“我什么话都能和孙董事长说,他却有些话瞒着我,今天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寒心啊……好了,不提这个了,我其实今天还是该开心才是,别的男人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也很欣慰了。”
我笑了下:“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对外表现出来。”
“当然,你以为我是傻瓜啊!”曹莉又笑起来,显得很幸福很开心。
正在这时,曹滕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在,笑着:“亦总在啊,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谈吧,我在外等一会儿!”
我说:“没事,进来吧,我刚给曹总汇报完工作,正要走呢!”
曹莉也点点头:“进来吧,亦总也不是外人。”
曹莉此时说我不是外人,不知曹滕是如何理解的。
曹滕进来,递给曹莉一个文件:“这是发行公司刚打的一个报告。”
曹莉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放在办公桌上,对我说:“亦总,发行公司自从你走了之后,好像在走下坡路啊,最近的数据我看不是很乐观,这事你怎么看?”
我说:“我已经离开了经营,对经营是没有发言权的,曹总分管经营,曹主任是经管办主任,你们最有发言权,这事不能问我。”
曹莉笑了下:“但你最了解发行的情况啊,相比我和曹滕,相比唐良,你应该是最熟悉发行的,怎么能说没有发言权呢?”
曹滕附和着:“是啊,亦总应该是对发行最后发言权的了。”
我笑了:“其实,就是我做发行的时候,包括秋主任做发行的时候,每年的春季,都是发行数据的最低点,这很正常。”
我其时隐约感觉到曹莉和曹滕说这话是对着唐良来的。
“为什么很正常?”曹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