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人下个通知,下午开集团高层会,要通报下赵达剑的问题,还要安排人主持印刷厂的工作。”孙栋恺说。
我点点头,站起来。
“我和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注意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讲,任何人,明白?”孙栋恺说。
“明白!”
“嗯……”孙栋恺沉吟了下,接着说:“对了,前几天我安排你查的那个匿名信的事,结果如何了?有眉目了吗?”
“暂时没有任何眉目!”
孙栋恺点点头:“多想想办法,多打探下。”
“好的,我尽力而为的!”我说。
“但是要注意,打枪的不要,悄悄地干活。”孙栋恺又叮嘱我。
“我明白!”
“好了,去吧!”孙栋恺从我摆摆手。
我出了孙栋恺办公室。
我刚离开,孙栋恺就出去了,我猜他是去找雷征了。对于这样一个小案子,我想雷征不会不给孙栋恺一个人情,反正这对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反正孙栋恺又不是过分地要求他将赵达剑无罪释放。
我接着安排人下通知,下午三点在集团会议室开高层会。
然后,我直接去了秋彤办公室,她正在看一个文件。
我把今天上午发生的关于赵达剑的事情,以及孙栋恺和我的谈话内容全部告诉了秋彤,孙栋恺虽然让我保密,但我在秋彤面前显然做不到。
当然,我没有告诉秋彤此事是我一手操作的,更不会告诉她是赵达剑在背后捣鼓的她。
听我说完,秋彤十分震惊,目光呆呆地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我冲她笑了下,坐在她对过:“正义终于到得到伸张了,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看,过去这么久,作恶的人还是被抓了出来,这就是报应啊!”
秋彤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紧紧抿了抿嘴唇,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晃动,颤抖着说:“我没有想到,当年,你竟然遭受了如此的劫难……我不知道,当年,你竟然被人这样伤害过……”
秋彤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疼怜和痛楚,她此时想到的不是赵达剑如何受到惩罚,而是在心疼我当年的遭遇。
我的心里不由十分感动,又觉得很温暖,不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亦,你过来一下!”孙栋恺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去了孙栋恺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眉头紧锁。
“坐——”孙栋恺指指自己旁边的沙发。
我坐下,看着孙栋恺。
孙栋恺看着我:“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这不好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的,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厂长会对我下这样的黑手,这太让我震惊意外了,我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事情就真的是这样,我也只能接受。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我说。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赵达剑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们不和,不和这是同事之间的问题嘛,很正常嘛,怎么能采取这样的极端行为呢?这可是犯罪啊,犯罪,不是闹了玩的。这个赵达剑,怎么糊涂到这个份上,怎么能干这样的蠢事呢?”孙栋恺叹息着。
“是啊,其实要是早知道是赵厂长干的这事,我当初就不报案了,顶多我挨了一闷棍损失了两万块就是,可是,现在,无法挽回了!”我说。
“你——”孙栋恺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着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和赵厂长虽然之前有矛盾有过节,但我想大家都是同事,又都是集团的中层,还是要以团结为重嘛,前几天我还刚去他的印刷厂和他喝酒了,谈得十分和谐友好。”
“赵达剑这事,你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孙栋恺说。
“知道,锒铛入狱,而且要被双开掉饭碗。”
“是的,这下子,他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得进监狱,转眼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转眼之间,几十年的打拼都成了泡影,转眼之间从人上人成了阶下囚,落差巨大啊。”孙栋恺说。
“嗯,是这样的。”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因为赵达剑是我们集团的中层,是我的下属,而且,还和我有一层同学关系,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我是该帮他一把呢还是置之不理!”孙栋恺看着我。
我看着孙栋恺,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我置之不理的话,会不会集团里的其他人会觉得我不近人情没有人性,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落难不伸出援助之手,而且其他同学也会说我没有同学感情冷血动物。我要是帮他一把呢,关键这事有牵扯到你,你还是我的办公室主任,这明显对你不公平,看起来似乎是我有些偏向赵达剑,似乎又会伤害了你。”孙栋恺斟酌着说。
我说:“我知道你和雷主任关系很好,如果你为赵达剑的事找他,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有足够的能力能摆平这事。其实,这事的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做,我不做任何表态,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说任何话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孙栋恺看了我半天,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关键现在你是我手心的肉,我想了,虽然你如此说,但在你和赵达剑之间,我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当一个人需要在手心和手背之间做出必须的选择的时候,我想你该明白我会选择哪一边。”
“哪一边?”我说。
孙栋恺攥紧拳头:“你说呢?”
“手心!”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