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上预备队

超级职员 易克1 3394 字 9个月前

其实这个克钦首领至今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在为当局打仗,岂不知他其实是被伍德利用的工具。伍德没有直接出面和他们打交道,一切都是通过阿来和那个当局代表的名义进行的,甚至包括酬金也是通过当局代表的人发放的。其实真正到他们手里的钱在被层层克扣之后已经寥寥无几了。

就在他们被自己犯下的愚蠢错误折磨得绝望的时候,枪炮声突然停止了,原来是前进军派出的代表老秦来讲和。

老秦提出的条件是,只要克钦人保证今后永不与前进军为敌,和平相处,就撤除包围放他们回家。

老秦懂得“攻心为上”的策略,他并不打算把敌人斩尽杀绝,只让炮弹子弹摧毁克钦部落的蛮勇和信心,就可以达到化敌为友和一劳永逸的和平目的。

首领接受了老秦的条件,双方在一起喝了鸡血酒。为表示诚意,首领当场把自己小指头斩下来,指天发誓,老秦则慷慨归还枪支弹药给他们自卫。两支军队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和平相处,不再动武。

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大战的过程虽然听起来很牛逼哄哄,甚至有些天方夜谭,但我必须要说它是真的。

当然,要是有人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其实,要不是亲自参与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这是一场前进军和三方武装力量之间的战争,也是李舜和三方武装力量的幕后人伍德之间的一场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伍德隐藏地很深,远在万里之遥坐山观虎斗,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场大战前进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没有被消灭,除了地盘得到稳固。

而伍德,似乎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损失了几个亿也没有得到他想看到的结果,没有达到消灭李舜及其前进军的目的。

似乎,缅国军方赚了,从伍德那里发了一笔横财。

似乎,这是一场没有真正的胜利者的战争,但起码李舜没有输,而伍德则损失惨重,偷鸡不着蚀了一大把米。

此次大战,前后不过几天,因为发生在闭塞的金三角地区,加上又没有掺杂进某些国际组织的利益纠葛,而且缅国当局出于某些方面利益的需要,对此事干脆装聋作哑,没有做任何官方的公开声明和报道,所以大战虽然在金三角惊天地泣鬼神,但却并没有引起外界的格外关注。

此次大战,让前进军在金三角地区名声大震,前进军竟然打垮了名声远扬的雇佣军,这不能不让金三角大大小小的武装力量感到胆寒,他们纷纷派人前来祝贺接洽投靠,就连秦北民众自卫队也发来了贺电,祝贺前进军取得的重大战果。

我想此时他们或许会心有余悸甚至有些庆幸幸亏当初没有和前进军为敌打起来。

李舜对老秦说:“参谋长,上预备队吧,把家底子都拿出来吧。”

老秦此时早有了歼灭雇佣军的计划,他看着山脚下蚂蚁一样密集的敌军,点点头,叫人打开电台呼叫预备队,同时命令把前进军阵地上所有的重武器全部都集中到三号高地。

所谓的重武器,也不过就是十几挺重机枪和6门轻型迫击炮。

很快,这些武器从阵地各处都被集合到了三号高地,摆放在合适的位置,枪口和炮口都对准山下已经登岸和正在渡江的雇佣军。

看雇佣军大部分都过了江,火候到了,早有计划的老秦开始命令开火。

立刻,迫击炮和重机枪开始怒吼起来,对拥挤在江边的雇佣军实施强击,炮弹把毫无准备的人群炸得人仰马翻,那些正在渡江的船只和竹筏都被打沉打散,掉进江水里的雇佣军也被冰冷湍急的激流卷走。重机枪把密集的大口径子弹泼向雇佣军阵地,将人喊马嘶的热闹渡口变成一座血肉横飞的屠场。

噩梦结束,好像它突然开始一样结束,枪炮声停下来,空气恢复宁静。滔滔江水还是一如既往地流淌,热辣辣的太阳穿过硝烟还是那样生动地照耀大地,我看见除了江岸的草木还在燃烧,大地上尸体还在流血,受伤马匹还在哀鸣,宽阔的江面已经平静如初,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强大的预备队赶到,前进军就对山下雇佣军形成了合围态势,形势就发生根本逆转。巴丹上校和他的雇佣军被压制在山下,成了一支被江水切断的孤军。

现在轮到前进军进攻了,一刹那间,上百发迫击炮弹倾泻在敌人阵地上。雇佣军被压制在低地上,就像掉在对手设下的陷阱里,因此他们只好仓皇地向江边撤退。

西岸缅军得知形势不妙,早已扔下友军后撤,浊浪滚滚的江面上空空如也,没有一只竹筏木船接应队伍过江。

李舜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雇佣军的末日来临了。

前进军战士怒吼着冲出战壕,密密匝匝的手榴弹雨点一般飞向敌军人群。

在手榴弹爆炸的团团灰雾里,雇佣军终于无路可逃,缅国的大江最终无情阻断他们求生的希望。

巴丹上校是个老牌殖民地军人,他把荣誉看得胜过生命,既然荣誉粉碎了,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因此他对自己和别人都从不怜悯。

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上校站在江边,茫然地张望着这条从世界屋脊流下来的汹涌大江。

这条缅国大江原本与他毫无关系,他是英国人,伦敦也有一条著名的河流叫泰晤士河,他的家乡或许就在泰晤士河上游。不知是一种冥冥之中的什么神秘命运指引他来到这条布满危险的大江边,他看见漫山遍野都是敌人,那些敌人弓着腰,端着武器,发出像猎人驱赶野兽那样呜呜的吼声。

我想,此时,他应该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回到欧洲,回到家乡那条著名河流。

我看到英国上校慢慢举起枪来。

他知道敌人不会饶恕他,就像他从不饶恕敌人一样。他努力把腰挺得很直,瘦长的身躯像一个惊叹号,军容整齐得好像接受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