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叹了口气:“不错,老栗,其实我觉得自己真的挺愚蠢的。”
老栗说:“小克,知道聪明人和愚蠢之人的区别在哪里?”
“不知道。”
老栗说:“那我告诉你,聪明的人善于倾听,愚蠢的人不断的诉苦。聪明的人开自己的玩笑,愚蠢的人开别人的玩笑。”
我点了点头:“是这样。”
老栗说:“所以,小克,记住我的话:永远要学会做一个聪明人,每天开心笑,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微笑。”
我点点头:“说的不错,我记住了。看,你又开始给我上课了。”
“怎么?不喜欢听?”
“说实话,其实是很喜欢的。”
“这才好。”
我呵呵笑了下,看到老栗我就有一种踏实和稳定的感觉,老栗总是能让我感到说不出的底气。
“什么时候再回山里?”老栗说。
“说不定,不好说,反正我这个副主任就是挂名,没有什么实际的事情做。去不去都一样。再说了,那主任也不喜欢我们整天呆在那里,老在那里,会碍眼碍事。”
“呵呵,似乎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老栗点点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想先回明州一趟。”我说。
老栗眼神一亮,看着我:“我跟你一起回去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老栗眼巴巴地看着我。
“不行就是不行,听话哦。”我说,“我这次回去是要处理事情的,你跟着我,我会照顾不好你的,再说了,现在似乎也不是时候。”
老栗有些沮丧,嘟哝着:“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爸妈提起让你做我干儿子的事情呢。”
“老栗,你干嘛非要我做你干儿子呢?你干嘛非要把我降一辈呢,我们这样做忘年交的朋友不是很好吗?”我说。
“那当然不一样了。”
“不一样在哪里呢?你看,我没做你干儿子,不还一样给你送羊孝敬你!”
“嘿嘿,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老栗笑得有些莫测。
我呵呵笑了,说:“老栗!”
“叫爹!”
“老栗。”
“不听话的儿子。”老栗无奈地说,“好了,我安排人做去那只羊,今晚在这里陪爹吃全羊,咱爷俩一起欢度今年的最后一天。”
“夏纪呢?”我说。
“又出国了,参加一个商务活动。”老栗说。
“哦,他知道我出的那些事了?”我问老栗。
“是的,我告诉他了。”老栗说。
“哦。”
“小纪感到很震惊,又很惋惜啊。”老栗叹了口气。
我默默无语。
皇者的话倒是让我一时语塞。不错,我和皇者是有过不止一次合作,但那并不能改变皇者是伍德心腹狗腿子的根本性质,并不能说我和皇者就是朋友,他对伍德忠心耿耿,伍德是我的死地,我和他怎么会是朋友呢?
我的思维一时有些混乱。
“刚才你说的理由似乎有几分合理,你怀疑秦露的死因是想找出凶手来证明自己和秦露关系的清白,我能理解。”皇者说。
“但事实却证明我的怀疑是没有道理的,我只能说我的尝试失败了,我只能接受警方的结案结论,我其实是不该怀疑警方的结论的。”我说。
“真的这么想的吗?”皇者狡黠的目光看着我。
“真的假不了。难道你觉得我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吗?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在这个事情上撒谎呢?”
“这个……”皇者沉吟着,一时没有说下去。
“当然,我巴不得能推翻警方的结论,如果你要是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希望你能和我情报共享,也不枉我和你说这些。”我说。
“嘿嘿。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该相信你的话了,全部相信你的话了,既然你都不怀疑办案方的结论了,那我更不该怀疑,我的好奇心似乎已经得到满足了,我对此事也不该再有什么兴趣了。”皇
我看着皇者,判断着他这话真假的程度。
“你想通过秦露的死因来洗清自己的黑锅,如此说来,社会上那些关于你和秦露有那种关系的传说,都是假的了?”皇者说。
“是的。”
“我会相信吗?”皇者说,“那些传说可是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有的版本连你们的具体细节都描绘地有声有色。”
“我不想做任何解释,你愿意信就信,不信也无所谓。”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态度是宁愿承受别人的误解也不愿意去辩解?”
“不错。”
皇者点点头:“嗯,看不出,你倒是很淡定,难得的淡定,宁愿被人误解也不去辩白。我突然对你的这种淡定很赞赏了。”
“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我用讽刺的口气说。
“呵呵,不必感到荣幸。”皇者说,“老弟,我想起一句话,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
“说!”我说。
皇者说:“当人们被误解时,与其努力而痛苦地试图扭转别人的判别,不如默默承受,给别人多一点时间和空间。省下辩解的功夫,去实现自身更久远的人生价值。渡人如渡己。渡已,亦是渡人。”
听了皇者这话,我默默沉思着,此话说的很有道理。
皇者又说:“此话,我和你共勉吧。”
“共勉?”我似懂非懂地看着皇者,他和我共勉是什么意思?
“是的,共勉!”皇者又冲我嘿嘿一笑,然后身形一闪,进了树林和草丛里,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皇者眨眼就不见了。
行踪诡异的皇者离去之后,我独自在原地又发了半天呆,琢磨着皇者今天来找我的真正目的,琢磨着他和我说的那些话,琢磨着他最后那段话的意思。
转眼到了12月的最后一天,明天是元旦。
我决定出山,回城里去。
听说我要回城,主任十分高兴,好像他被大赦了一般的兴奋。
主任特地安排工人杀了一只小羊,说是送给我的。
我没有拒绝。
“亦主任,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天罪,到底还是想回城里享福了吧?”主任笑呵呵地说。
我呵呵笑了下:“主任,我在这里其实也不会妨碍你的管理和工作的,基地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掺和,不管不问,在这里这些天,别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即使我看到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不该看到的不该听到的即使看到了听到了也当做没看到没听到,这一点,主任当心便是。”
主任的神色有些尴尬,说:“其实,你是这里的第一副主任,基地的工作,我该和你多商量才是。不过呢,我其实知道亦主任和其他来这里的主任是不同的,他们是来这里劳改的,你呢,是来这里镀金的。
我有一种预感,亦主任不会在这里呆长久的,你的才干和能力,我早有耳闻,上面让你到这里挂个副主任,其实只是在锻炼你,并非要你在这里长久待下去,你迟早都要回去的,亦主任的前程和我,和这些副主任,是不一样的。”
主任干脆开始吹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