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说。
“看这出租车的颜色,应该是我们公司的,但是,我们公司的车牌根本就不是这个号段,这个号段是另一家出租公司的。但那家出租公司的车颜色不是这样的,而且,那家出租公司全部都是用的桑塔纳2000车型,前面这辆是现代,咱们海州的出租车就没有现代这个车型。”
我点点头。
女司机又看了我一眼,似乎目光有些警惕和不安。
这时,前方那辆车跑的更快了,在车流间穿梭着,这辆车的女司机似乎技术不是很娴熟,渐渐有些跟不上了,距离在渐渐拉大。
“大姐,踩油门,跟上啊,别跟丢了!”我说。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跑快了要出事的,我是新手,跑不了那么快!”女司机说。
我有些着急。
正在这时,前方亮起了红灯。
我稍微松了口气,没想到前面那辆车直接就闯红灯走了,大姐却停下了。
“哎——大姐,别停,闯过去!”我叫了起来。
女司机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不动。
我急了,不由就伸手想摸方向盘。
“你想干什么?你是什么人?”大姐突然叫起来,不安地看着我:“你不要乱动,再乱动,我就叫人了!”
我一听,被吓住了。
红灯亮了,前面那车却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想让大姐继续开车追,说不定还能追上,她却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看着我:“对不起,师傅,我还有事,不能拉你了。钱我也不要了,你下车走吧。”
“这——你——大姐!”我说。
“大兄弟,对不住了,我真有事。我不要你的钱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了,你走吧,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着我回家做饭。”女司机眼里有些惶恐的神情。
我知道她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无奈地看看前方,显然是追不上了,那车早就走远了。
我摇摇头,苦笑一下,掏出200元钱放在驾驶台上,开门下了车。
大姐立刻就开车走了。
我心里有些懊丧,被人追踪了这么久,想来个反追踪,却追丢了。
晦气,窝囊!
我在夜幕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心里琢磨着跟踪我的人会是谁?是不是和下午在干校偷窥的是同一个人?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竹打来的。
“哥,我做好饭了,快回来吃饭!”海竹说。
“哦,好,我这就回去!”我答应着挂了手机,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回走。
海竹今天打电话倒是很痛快,不问我在哪里不问我和谁在一起,直接叫我回去吃饭。
我说:“我没有狡辩,我也不想玩火。伍德的势力遍布海州,我即使不接手这家酒店去捣鼓别的项目,他要是就想找事,一样能找到借口。”
芸儿说:“你可以不在海州做,到明州不行吗?非要在海州?”
我说:“我人在海州,干嘛非要去明州做!”
芸儿沉默了片刻,说:“你是非要执迷不悟在海州和伍德斗了,是不是?”
我说:“我不想和他斗!但是他要是非和我斗,我也没办法!”
芸儿说:“你最好有个清醒的头脑,你斗不过他的,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水有多深,我都看不透。你和他斗,等于是拿着鸡蛋碰石头。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斗的结局。”
我说:“我知道目前我是斗不过他的,但是,我也要发展和生存!”
芸儿叹了口气:“你这倔驴脾气就是改不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你?”
我说:“我不用你担心,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芸儿说:“担不担心,这是你说了算的吗?我说担心你只是表达我的真实想法,不要以为我在向你卖人情,我也不稀罕你领我这个人情。”
我苦笑了下。
芸儿接着说:“张晓天没死?”
我说:“是的!”
“都知道他死了!”芸儿说。
“但事实是现在他还活着。”我说。
“你是不是认为伍德会怀疑阿来当时瞒着刁世杰偷偷放了张晓天?”芸儿说。
“没这么认为!”我说。
“我也认为不可能是阿来放了张晓天,那么,张晓天是如何活过来的呢?”芸儿看着我。
我说:“张晓天那天和伍德阿来见面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是夜间作训的陆战队员救了他,这话他说的很明白。”
芸儿哼笑了下:“你认为这个解释可信吗?即使阿来会信,你认为伍德会信吗?你认为我会信吗?”
我说:“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芸儿说:“虽然没有任何人有证据证明,但是我相信张晓天说的是谎话,他不是被陆战队员救的,他是被你救出来的。”
我笑了起来:“你很会联想。”
芸儿说:“会联想的恐怕未必是我一个。刁世杰死了,张晓天活了,而且还投奔了你,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让他活命的就是你,他是为了报恩才追随你做事的。”
芸儿一口认定是我救了张晓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肯定。
我不停苦笑:“你把我想地太有能耐了,我不是万能的。张晓天投奔我,是因为他想回海州在父母身边尽孝,我是为了成全他的孝心。”
芸儿板着脸:“张晓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留他?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成全他的所谓孝心,难道你不知道农夫和蛇的故事?”
我说:“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总要给人一条活路吧?”
芸儿说:“狗改不了吃屎,张晓天的德性,我了解地一清二楚,我绝不会相信他能变好。你太天真幼稚了,不止你,海竹这个笨蛋也很天真幼稚。你们好心好意收留他,但他不会就此改过的,早晚你们得被他祸害。到时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告诉你,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好人未必是有好报的。天真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我说:“似乎,你对这个世界太过于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