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世杰,你个狗日的。”李舜咬牙切齿地骂着,脸色变得很狰狞,“他消息倒是很灵通啊,老子回来的事情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刁世杰是个狗日的,他不是人。李老大,我告诉你,这狗日的刁世杰一直想和你过不去,明州这次砸酒店的事情,就是他策划的,他借着香格里拉酒店有国际会议的机会,派四大金刚去明州找你们打电话要小姐,借助保安故意激怒你的人,然后借机让你们制造了事端,他好趁机陷害你李老大。”四虎看着李舜怒不可遏的神色,为了保命,索性全招了。
“我靠,还真的是这样。麻痹的,原来是刁世杰这狗日的在捣鼓我,怪不得我觉得这事这么蹊跷呢!”李舜恍然大悟,“马尔戈壁的,老子疏忽了,上了这狗日的当了。”
“段翔龙有没有参与这事?”我接着问。
“段翔龙?我不认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四虎摇摇头,接着又乞求着,“两位老大,我要是说谎,一家人死光光。”
看四虎的语气和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段翔龙。
李舜看了看我:“你还是怀疑他?”
我没有说话。
“我看你是被吃醋蒙蔽了双眼!”李舜不满地说了一声,“老秦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着他呢,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还是没说话。
李舜又看着四虎:“你还真能,竟然能在这里找到老子。你知道不知道老子现在的行踪是绝对保密的,该知道的可以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会怎么样?你明白不?”
“老大,饶命啊,我知道我错了,不该听刁世杰的,今天你饶了我,我跟你干,做你的内应,一切都听你的。”四虎面无人色,哀求着李舜。
“你这样的人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说的话和放屁一样,妈的,我今天要是放你回去,你眨眼就能把我的行踪告诉刁世杰。我今天要是信了你的话,我李舜就白在江湖上混了。妈的,老子先封了你的口。”李舜弯腰顺手摸起地上的一堆烂泥,一把塞进了四虎的嘴里,四虎呜呜的叫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李舜蹲下身子,用枪口点着四虎的脑袋:“四虎,我给你点点你的犯下的帐。这几年,光我知道的,你们五虎手里就有7条人命,3年前,佳木斯那个一家三口的灭门案是你们干的,不光杀了人家一家三口,还了那人家的妻子和女儿,那女孩子才10岁。2年前,在哈尔滨的江边公园,你们抢劫杀死了一对情侣,了那女的。还有,同一年,你们还抢劫了两名坐台女,然后将人家分尸。这不是我瞎说的吧,是你们自己酒后吹牛逼吹出来的。”
四虎面色惨白,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惧地看着李舜。
李舜继续说:“正因为你们恶贯满盈,所以,你们跑到海州投靠刁世杰,求得庇护,投靠刁世杰之后,你们继续作恶多端,去年,我的女人差点就被你们这几个狗日的糟蹋了。幸亏了我兄弟及时舍命相救。这些年,你们一直逍遥法外,自以为有了强大的靠山,就没人能怎么着你们,还边喝酒边吹嘘自己的光辉业绩。我靠你们的妈,你们的妈怎么就生出你们这样的杂种?”
听到李舜的话,我心里一阵愤怒,原来这五虎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真是死有余辜。
然后,李舜继续说:“老子虽然混道上,但是从来不做欺负女人那样的腌臜事,从来不乱杀好人,老子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取之有道。老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流氓,就是强奸女人的畜生。你们五只虎,和刁世杰一样,都死得太晚了。今天,正好天赐良机,老子代表人民,代表政府,代表法律,代表正义,代表死去的冤魂,庄严宣判你的死刑,我作为执行人,决定亲自将你正法——”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隐瞒下去?”我说。
李舜沉默了半天:“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的局势,我下一步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只要秋彤能带着丫丫好好地活着,我就是死了也心安。”
想到秋彤的命运,想到丫丫的身世,我的心不由阵阵悲酸起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明州那边事发了!”李舜边吸烟边说。
“怎么事发了?”我看着李舜。
“小六和五子进去了!”
“啊——怎么进去的?”
“我安排老秦让大家抓紧撤离,五子和小六没有走,留下来坚守,明州办案方现在顶不住上面的压力了,不得已决定抓他俩。不过,在抓之前,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但是他俩没走,在原处等着办案的人把他们带走了。”李舜叹息一声,“这两个蠢货,明知要被抓还不走,蠢地不能再蠢了。”
“他俩不走,是想留下来替你承担责任,他俩担心要是走了,办案的人会继续往上追查。”我说,“既然明州那边顶不住了,那么,这事是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的,他俩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你?”
“保我?我能有什么事?”李舜眼皮一翻,“操——明州那边能把我怎么样?他俩要是进去把我的事情说出来,那才糟糕了呢!”
“既然他俩能主动留下来替你分担,那么,进去后就绝对不会咬出你来。这是江湖义气,他俩跟了你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他们?”
李舜想了想,点点头:“倒也是,这俩小子对我还是忠心耿耿的,倒也不会出卖我!我就是担心他们进去后受不住那里面的折磨。现在,就看明州办案方的老大能不能最后顶住了。妈的,这可是关乎他性命的大事。”
我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说:“老秦现在什么情况?”
“他没事,正在继续坚守岗位!老秦是个好人,知恩图报,老练有阅历,应该不会出事的!”
“这事如果能就案办案最好,不要扩大化,顶多五子和小六进去蹲几天,吃几天苦头,再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李舜继续说,“我他妈现在就担心有人会盯住这事不放,老爷子以前在位的时候上面的关系还好疏通,现在老爷子弄了个虚职,鸟权力没有,已经是人走茶凉,讲话不管用了。现在的人,都他妈的很现实。我一直怀疑老爷子是被人暗算了。只是我对权欲场不懂,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暗算了老爷子。”
看着李舜愤慨的表情,听着李舜的牢骚,我心里涌出一个巨大的阴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股阴影和预感刚冒出个苗头,我就被吓了一大跳,不敢往下想了。
我似乎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时,天气突变,海面上乌云压顶,狂风大作,接着,哗——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下起来。